自己的心事尚且得不到排遣童鸽除了茫无目的地守着弋川也做不了别的了她甚至连风风火火闯去质问陈晔霖的勇气都没有。这一次童鸽不想再走开了她要寸步不离地陪着弋川不让覆辙重蹈一次。
为何受伤的总是女人?
为何女人轻易会受伤?
从周潇潇那边得到消息方亭就怒气冲冲挥舞着拳头闯到陈晔霖的面前他倒有理质问了:“你为什么要伤弋川的心?”
多么可笑的问题啊在陈晔霖看来。
生生挨了方亭的一拳陈晔霖用衣袖揩了揩嘴角破裂的血渍目不斜视:“你很在乎弋川嘛不过老实说难道弋川不是你利用的筹码吗你盘算着对付天成、对付我开始不该早料到这天的吗!”
“我要的是你们姓陈的付出代价不是弋川!”方亭始终不愿面对自己最晦涩的一面。
陈晔霖舔了舔干涸却略带腥味的嘴角语调没有起伏:“弋川是我的妻子我走上绝路她能独善其身吗!”
死都不愿轻弹的男儿泪陈晔霖忍得痛苦便继续苦笑道:“情情爱爱蒙蔽了我的双眼转移了我的注意力以至于我丝毫没有察觉公司被一点一点搬空……呵呵哈哈哈……我不会认输的!”
死到临头还嘴硬方亭收起了他那捏得很紧的拳头泄尽全身气力只丢下句:“你根本就不配拥有弋川。”
没有几个人能直面自己心底的黑暗方亭也不例外他巧妙地规避掉自己做过的卑鄙、肮脏的事只当自己做过的一切是为了正义的复仇。
方亭前脚扬长而去顾濠后脚就风急火燎地拖着行李箱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了陈晔霖家意外地看到了坐在地上、神情恍惚、狼狈不堪的陈晔霖。
顾濠一句话都没有主动去问他心里清楚必定是出了大事便静静地等候着陈晔霖调节好心情主动道来。
长夜漫漫困意难遣童鸽终于支撑不住倒头酣睡却未知弋川悄悄睁开了双眼原来她压根就没有睡着过。
走到今天弋川自己都不理解怎么就离不开了呢她心里满满当当都是他如今舍不得放手的那个变成了自己。
似游魂游走弋川亦步亦趋、摇摇晃晃架着单薄的身子笃定地朝着那栋满是陈晔霖味道的房子走去。
心事太重睡眠太浅天刚朦朦亮陈晔霖便从朦胧眼缝中看见杵在自己床头的弋川她正直勾勾盯着自己。
不知为何激起狂乱一阵心悸陈晔霖惊出一身汗倏地坐起汗珠从眼角经过他用眼尾的余光去瞧弋川心虚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样看着我多久了?”
向来直来直去的弋川压抑着心底的尊严想了一晚上鼓足勇气说:“我不信突然说不爱就不爱了……我还记得你拼了命救我出火海的时候我还记得你追到长白山来找我我还记得你替我挡了一枪就是那天你的义无返顾叫我爱上了你……这些我都还记得你是一个人类啊生死都不顾怎么今天说不爱就不爱了呢?我尝尽了人世间的喜怒哀乐经历了我千年来都不曾经历的种种我不知道你为何这样纵使你说不爱可我这里全都是你我还爱你!”
余光里弋川涕泪涟涟、啜泣不止的可怜模样让陈晔霖心如刀绞可他还是狠下心肠:“你怎么就这么偏执呢不爱就是不爱了以前爱过现在没感觉了我玩腻了。”
“那你现在喜欢什么样的童鸽那样的?花容那样的?还是哪个kiki那样的?你喜欢什么样我都可以为了你去改变……我可以学她们……”弋川把自己处于最卑微的地位。
陈晔霖甩开她的手:“你怎么就说不明白呢我对你厌倦了你的身体我玩腻了!”
彻骨的冷袭到身体里弋川呆若木鸡地卧在地板上这句话像冰冷的刀子血淋淋剥下她的自尊。
无地自容却又无处可去弋川只能退出曾属于他们两个的房间顺着楼梯栏杆滑坐下来抱着双腿呆坐着。
与此同时迷蒙中惊醒的童鸽发现弋川不在身边便惊慌失措地给陈晔霖打了个电话:“陈晔霖不好了弋川不见了不对是她来我家之前还在半夜突然不见了!”
童鸽急得语无伦次而电话另一头的陈晔霖却异常平静等童鸽说完他才悠悠开口:“哦没事她在我这边人没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