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在黑暗中疾行。
项空月下令不得点火把于是只能凭借悬在街边楼上的灯笼照明。都统按例是千夫长可是仓卒之间只集合了六七百人。南门大营到位于长庆坊内的离公府步行不远步卒们踏着积雪走得艰难。
“这么安静嬴无翳真的有所准备么?”扈都统骑在马上不安地抚摸着刀柄。
“越是安静越是可能有所准备。”项空月跨坐在叶雍容背后神色凛然“皇帝性格激烈离公只怕早有弑君之心。若是趁着这个机会收缩兵力候在离公府里一而出禁军那些蠢材焉能和离军的悍兵相对?”
“那么我们避开离军吧。”
“不错。从太庙过来最近的路要通过长庆坊和幸安坊之间的菱花道我们要在那里截下陛下的仪仗趁着离军没有掌握变化尽快把陛下送回禁宫靠着宫墙坚守。太清宫的防御撑过一天也许还可以何况嬴无翳也不能说挥军强攻皇城。”
“就这么办!”都统看了看项空月半拥着前面的叶雍容不怀好意地笑笑给战马加上了一鞭。
叶雍容心里恼怒起来不知道为何现在不缺战马项空月却还是坚持和她共骑搅得她心里一起一伏。
前军忽然传来了骚动。
项空月加上一鞭看见了那面高扬在半空的旗帜燃烧的蔷薇花金色的火焰。不知道多少枝火把在前方出现隐约透过人去可以看见银装的战车和驷马头上高标的白色羽毛。
两拨人在菱花道的入口对面挤压起来对方盔甲鲜明人人头上都标着白色的长翎——禁军羽林天军的标志。
“你们也是乱臣贼子么?”人喧马嘶中隐隐传来愤怒的呼声“我手中承影就是要饮你们这些贼子的污血!”
“乱世之剑啊!”项空月低叹一声策马呼喝起来“让开让开让我过去!”
叶雍容忐忑不安地想着面对大胤朝的皇帝该如何却也感到项空月的身子在微微颤抖。这个桀骜不逊的人也终于不安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