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解生摇着头晃着脑袋一步一步地挪了过去。他既不想显得太重视又想看看这名官员到底写的是什么。
正巧在这个时候暮色四合天边最后一道霞光正斜照在白云楼上远远的在半明半暗的天边一轮新月浮于云海之中。
老解生恰好看到这位年轻官员写下此景。
忽然暮色自远而至兮断霞斜照忽明灭诗成欲扫云间屏。贪征兴废玩余景须臾不觉一轮古月升东冥。
老解生看到这一句后整个人凝固在当场。
年轻官员写毕之后搁笔在旁对方似不察那么多人聚在自己的身后而此刻不少人都借来笔墨在巾帕衣裳上抄录。
老解生欲报名出声与对方攀谈但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
年轻官员向身后众人拱了拱手所有人皆不约而同地行礼对方即另一名官员离去隐约间老解生听得这名官员对另一名官员言道。
“持正我觉得事仍有可为!天下之事亦无不可为的道理。”
老解生看去这名官员言谈间目中生光有的人作白云楼赋是‘冯唐易老李广难封’而有的人则是‘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度之所言极是。”另一个官员附和道。
两名官员步履生风匆匆下楼而此刻一阵大风灌入白云楼中顿时满室生风。
“凭一首赋天下皆可去得!不知是何人?”
解生说完拾起了那名官员所写的白云楼赋但见上面落款两字‘章越’。
之后文章已到了郭逵的手中。
郭逵看后对亲信道:“韩魏公没看走眼!”
亲信问道:“凭着一首赋?”
郭逵笑道:“当然是凭着是这个人呐!”
说完郭逵披起裘衣看向夜空低声道:“此人与范文正公一般心底有苍生!”
章越回到韩绛幕府后与韩绛道了劝说郭逵失败之事。
韩绛道:“此事也是意料之中不赞同便不赞同吧只好真的上奏天子将他调离陕西了否则他在陕西一日必然会动摇军心一日。”
郭逵在汉军中有绝高的声望他若是一走没有人可以威服陕西各路的汉军。
顿了顿韩绛向章越问道:“度之你实话与我说夺取横山有几成?”
章越默然不语。
韩绛看了章越的神色笑了笑:“无妨无妨。度之早知道当初听你的话就好了。”
“韩公!”章越蔡确听韩绛犹豫不由大惊主帅意志动摇可是出兵的不祥之兆。
韩绛道:“但是绥德城的兵马粮秣已运抵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度之你再提前十日从古渭出兵若无宣抚司的帅令不可自主退兵你看如何?”
蔡确听了大惊正欲说话但看了韩绛这般凝重的样子话到了嘴边又吞了进去。
章越道:“其实我方才与持正商议是可否让韩公上疏请郭太尉转为秦凤路经略安抚使以他的名望坐镇!”
章越是想让郭逵转而坐镇秦凤路利用他在西军中名望继续发光发热同时也可将他排斥在攻取横山的战役之外。
不过如今的秦凤路经略安抚使是韩绛的弟弟韩缜。
韩绛沉吟道:“不是不行但怕郭逵不去。我姑且上奏一试。”
说完韩绛看向了章越。
章越从容澹泊地笑了笑当即道:“下官一切听凭宣相吩咐!”
次日一早章越便离开了延州往秦州而去留下了一篇白云楼赋引得全路的读书人竞相传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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