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官员尝过此酒酒量浅些的三盏即醉但章越一口气连喝七八盏, 都是佩服不已。
蔡确怕章越多饮伤身言道:“度之, 我替你喝此盏!”
章越笑着摆了摆手。
见一名官员欲起身向章越敬酒, 章越亲自把盏到薛向面前, 见此一幕官员都愣住了。
章越笑道:“在三司时候久仰薛运使大名如今见了格外亲切, 我再敬薛运使一盏如何?”
薛向笑道:“也好。”
章越与薛向同饮一盏然后道了句:“下官先去更衣。”
说完章越走到如厕之处用手一扣嗓子眼将肚里的酒水都吐了出来。
然后章越又振作精神回到了宴厅里。薛向见章越神色如常心道, 此子也是狠人。
薛向见这一幕也不再催酒笑着与章越道:“章学士果真是好酒量。我一向佩服酒量好的人, 胆气足能豁的出去, 干大事不惜身。”
“你在三司甫上任不过半年便办得交引监。这份胆气和魄力着实了得。”
章越道:“交引监也是三司与陕西运司所合办, 如今下官不过暂管着罢了也不知能干到哪或许明日朝廷一道诏令将监司裁撤掉这也说不准呢。”
薛向听了笑容不减道:“我看当朝诸公对此事都甚为赞同介甫还与我来信说要大举襄助。”
“章学士你看咱们京兆府的交引所是如何个局面?”
章越道:“与西京的一般汴京交引所投五十万贯在此。分引所与汴京交引所一样兑换金银交引只是略有不同。”
“怎么说?”
章越道:“汴京交引所一旬一休, 也就是十日里有九日可兑交引。”
“但京兆与西京的分引所两日择一人竞价交易且只兑半日。京兆府兑单日西京兑双日, 京兆府兑价后将今日之钞价连夜派人骑驿马走崤道禀至西京一路换马不换人。次日西京分引所再以昨日京兆报价兑钞。最后再禀至汴京。”
“如此可以确保京兆西京汴京三地钞价一致不使其上下起伏东西一体。”
薛向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道:“甚妙!甚妙!”
章越道:“如今汴京一日兑钞不过七八千席而京兆与西京分引所开办后最少各有三四千席之数京兆府或许更多。紧按五百文之手续费而论每月可入三万贯上下你至于其他更是不论。”
章越说完喝了一口茶左右官员听到这数目都是大吃一惊一番交头接耳纷纷点头。至于薛向也是露出动心之色。
薛向的陕西运司是交引监最大股东对于章越所报的账目再清楚不过了。
他知道章越所言非虚。
薛向道:“章学士是后起之秀我对你的手腕魄力佩服不已。对于京兆分引所本官自是赞成不过章学士从汴京来对咱们陕西的地情不熟。”
“咱们这京兆分引所还是用咱们本乡本土的人如此办事方才放心。至于钱好说咱们陕西运司可以出值五十贯的盐钞或金银这股份咱们亲兄弟分家一人得一半你看如何?”
章越心道股份好商量但人事权却一步不让。
在场众人都屏息静气此事也是薛向与三司一直相持不下之处。
章越对薛向道:“漕帅在此事上咱们再争议下去也是于事无补。答允了你整个三司蔡公我都交代不了咱们不如如此我拿一个办法助运司每年平添几十万贯如此分引所之事一切听我主张如何?”
薛向听了疑惑地问道:“学士莫不是在说笑?”
但见章越起身上前在薛向耳边低语数句。
薛向听完后脸色一变微一寻思拍腿道:“若此法可行分引所之事一切听学士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