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眠拧眉,问她是不是不同意。
孟夏摇头说没有:“我只是担忧。”
“担忧什么?担心以韩、宋两家的财力,请不到好的医生?”陈眠咄咄逼人,“还是你不希望韩非沉康复?”
孟夏眼睛一红,连声否认:“没有,我不是,我只是,只是……”
韩非沉突然出声:“孟夏只是担心我。”
陈眠张了张嘴,终究作罢,在之后长达三个小时的讨论中,她都没有再说话,只是双手一直背在身后,一次也没有放回来过。
终于谈完了,韩非沉和孟夏出来后径直上了车,立即开车走了,梁景遇过来跟宋西顾谈了几句,最后朝陈眠点点头:“你脸色不错,看来有好好吃饭,要坚持下去,才能出来一个健康的宝宝。”
陈眠笑着跟他道别。
等到梁景遇的车子也开走了,宋西顾重新把她拉进诊所,年玉龄迎出来:“怎么了?”
宋西顾急声说:“麻烦年小姐拿点棉签和消炎水。”
年玉龄刚想问谁受伤了,便见宋西顾掰开了陈眠的双手,陈眠的掌心,全是血。
年玉龄瞠目结舌,反应过来赶紧去拿医药箱。
宋西顾用棉签蘸了些清水,小心翼翼地替她清理血污,满脸心疼:“你这又是何苦?你为他日夜奔走忙碌,他回敬你一个女朋友,值得吗?”
陈眠低头看着掌心上被指甲掐出来的血印子,摇了摇头:“哥,到了这个时候,我不知道什么是值得,什么是不值得,我只知道,我和他都要活着。”
“我有宝宝,他什么都没有。”陈眠眼眶发热:“如果孟夏是他坚持下去的理由,我会很高兴,然后祝福他。”
宋西顾清理完血污,替她涂消炎水:“会有点疼,你忍一下。”
消炎药水落在掌心,凉凉的又有些痛,陈眠皱了皱眉,等宋西顾上完药,包扎好,她的眉头才松开。
宋西顾朝年玉龄点头致谢,拉着陈眠上车,车门关上,他才道:“如果爸妈活着,一定不会同意你又这么牺牲自己,委屈求全。”
陈眠别过脸,好半天才开口:“我很抱歉,但我必须这么做。我只想我和他两个人都活着。”
就好像宋西顾守着江清舞,她相信如果医生说要他一个肾或者要他的命才能救治江清舞,宋西顾一定会义无反顾,完全不会考虑值不值得。
在生死面前,委屈与别的牺牲,又算得了什么呢?
回到恒久城已经天黑,香兰已经做好了饭菜,听见汽车声响,小七立即奔出来:“小语姐,怎么去这么久?是不是很复杂?有救吗?会不会有危险?危险系数大不大?”
陈眠抬眸,小七对韩非沉的关心,完全超过了她的预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