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似乎有些怪怪的，对吗？”
去京郊的路上，尹敏凤坐在马车里多次揭开车帘看赵城，赵城骑着马在她的马车旁边，一脸凝神。
她一看就知道他还在想宋清词的事，干脆先发制人。
赵城没想到尹敏凤会先提及此事，不由一愣，尹敏凤忙道：“你是男子自然不太懂得，姑娘家总是有点这样那样怪怪的。你一定觉得她在军中就不会这样对吧？”
他刚想说的话顿时被噎了回去，疑惑地看着尹敏凤。
尹敏凤笃定道：“在军中那是迫不得己，长公主在军中八成根本没把自己当女儿家看，只当成了一个肩负重担的统帅来看，哪有工夫矫情？如今好不容易安稳下来待在京城休养了，可不得娇惯地养着么？”
赵城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确实很少和女儿家接触，应该说唯一接触的就是宋清词而已，自然不懂得这些弯弯绕绕。
不过尹敏凤也是女儿家，她既然这样说……
那就算是吧。
“赵统领？是赵统领吗？”
二人正说着话，忽听身后有人策马赶上来，赵城回头便看到了柔良的华丽马车，马车旁有个骑马的男子正朝他赶来。
是江流子。
“这么巧，你也出城？马车里是柔良长公主么？”
“是啊。”
江流子回过头，那马车帘子揭开，柔良探出半张脸来朝赵城一笑，“赵统领，你陪谁出城？”
赵城赶马上前几步，朝柔良拱手一礼，“马车里是尹小姐，原本今日我要陪镇国长公主去京郊看看王大嫂她们训练的情况。长公主忽地不来了，便只有我们两个。”
说着话的时候尹敏凤已经下了马车，上来给柔良见礼。
柔良笑道：“原来是尹小姐，你来坐我的马车吧？我也要去京郊看她们训练，咱们一路上还能说说话，让他们两个男人也自在说话去。”
尹敏凤的侍女忙从自己马车上拿了手炉和披风，扶尹敏凤上了柔良的马车，赵城和江流子一道骑马在前头。
“天这么冷，没想到柔良长公主也跟尹小姐一样有雅兴，想去看那些妇人练武。”
“柔良长公主可不单想看。”
江流子回头看了一眼柔良的马车，马车里传来柔良和尹敏凤二人说话的声音，时不时还发出笑声。
他不禁笑了，一脸宠溺，“这些日子我在家不是练武就是看兵书，她总是来陪我，待久了又觉得无趣，便缠着我教她。可你知道的，她从来没有练过武，一时哪里教得会？”
“我教不好她她便生气，说我敷衍她，还说我瞧不起她柔弱。这不，我只好带她去那些妇人练武的地方，学学禁军的将士是怎么教的。”
赵城听罢哭笑不得，“我知道的，想当年镇国长公主还是柔嘉公主，她刚开始练武的时候……”
他说了一半忽然不说了。
江流子虽是宋清词的“准妹夫”，毕竟现在还是外人，他可不能在外人面前谈宋清词的黑历史。
她是个完美无缺的女子，聪慧能干，任何事只要她想做就没有她做不成的——
除了练武这件事。
江流子虽只听了一半，也大约猜到他要说的是什么了，自觉地不再追问。
“那么尹小姐为什么要去呢，她也想练武么？”
“尹小姐是个读书人，她不会这个。”
赵城道：“她原建议长公主让女子也参与文举，但长公主认为这件事还要慢慢来，一时行不得。所以她想来看看妇人们练习武举的情况，也好多了解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