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太子是来向长公主献殷勤的。”
“献殷勤？”
他倒真敢说，宋清词却不信。
前两日他见了她还一副恨不得她赶紧消失别影响他来大周示威的架势，怎么才过了两日，他的态度就完全逆转了？
不但不针锋相对，还要献殷勤了。
“太子向我献什么殷勤？”
宋清词笑笑，避开他朝后头的椅子走去，自顾自落座喝茶，“我奉命接待太子一行，太子不向我献殷勤，我也会做好本职。太子向我献殷勤——”
她顿了顿，“我也只能做到本职，舍此无他。”
完颜野烈心里恨得牙痒痒。
这女人前两日还在宫里当众调戏他，这会儿就一副不认账的架势了，冷若冰霜。
他压下心里的火气，面上笑道：“我知道了，长公主一定是觉得本太子前两日的态度不大好，尤其是在街上第一次遇见长公主的时候多有得罪。”
“那时是本太子初来京城尚不懂京城的风俗，这两日缓过来了，也觉得先前对长公主态度不够好，还请长公主见谅。”
这个完颜野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宋清词猜不到，便慢慢地品着茶不说话，看他接下来还有什么话说。
只听他道：“为了给长公主赔罪，我特在京郊马场设宴请长公主前往，尝尝我们金人烹调野味的手法，请长公主务必赏脸。”
宋清词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又道：“不过除了长公主之外，别人也不配吃本太子亲自做的吃食，所以请长公主不必带别人同往。”
说着瞥了一眼沈玉临的方向。
不让带沈玉临去，自然也不让带赵城去了。
马场……
宋清词射箭的本事尚可，骑马却很一般，完颜野烈无端端约她去马场赴宴，她总觉得这是一场鸿门宴。
一旁的沈玉临冷眼旁观，倒有几分明白完颜野烈的意图了。
谅他也不敢在大周的京城公然做出伤害宋清词的事，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
他真的想讨好宋清词。
并且是想通过某种不大正当的途径来讨好。
不知怎的，他心中莫名觉得好笑，这个完颜野烈难道真以为凭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能让宋清词喜欢他？
“既然太子盛情相邀，你就去吧。”
原本应该拒绝的沈玉临，竟十分大方地主动劝宋清词去，“我就不去了，长公主到时也不必带赵统领去，省得赵统领见太子向长公主献殷勤，心里不自在。”
宋清词：“……”
她已经给沈玉临使眼色了，沈玉临还是一副含笑自若的神情。
他在搞什么鬼？
想显示自己大方不吃醋也不是这样的吧？
“那就说好了，明日一早我来接长公主。”
完颜野烈没给她开口拒绝的机会，立刻敲定此事，说罢便离开了公主府。
等他走后，宋清词没好气地看向沈玉临。
“你都没问过我就直接替我同意了，这是什么道理？”
“金国太子想向你献殷勤，这是好事，何必拒绝？”
“你……你就不怕他设下鸿门宴？”
沈玉临摇摇头，“我和赵城不去，你可以带小白去。不过我猜小白去了也没有用武之地，完颜野烈的心思绝对不是害你。”
“不害我，难不成还真是为我好，想请我吃饭？”
宋清词嗤之以鼻，“也罢，我就去看看他耍什么花招。”
……
“听说你让长公主单独去赴金国太子的宴？”
次日下了早朝，赵城在宫门处把沈玉临拦住，拉他到一边说话。
“你最近也贤惠得太过分了，什么男子也许他往长公主身边凑？那金国太子显然居心不良。”
“我知道他居心不良。”
沈玉临笑了笑，“听说前几日我母亲去京郊相国寺，发生了一些怪事，你有兴趣听听么？”
“什么怪事？”
沈玉临将沈府下人传来的消息一五一十说给赵城，包括当时沈夫人的反应，以及沈家其他年轻女眷受沈夫人“教导”后作出的反应。
赵城听后脸上的表情瞬间诡异起来。
良久，诡异的神情渐渐变作笑脸，他终于忍不住笑得脸都疼了，“令堂……委实是个人才。”
他听前半部分的时候还以为沈夫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看她从前对宋清词做的种种，实在不像个聪明人。
没想到她居然把这当成宋清词的阴谋。
“长公主有事从来不瞒我，这件事显然不是她做的。你的意思是，这是完颜野烈在其中挑拨离间，想给长公主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