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紫练刚才还觉得宋清词未免太过武断,没来看过怎么就能下定论?
这会儿她们亲自看过,不得不佩服宋清词。
她就没错过。
沈玉临苦笑一声,“我是该高兴她信任我,还是该伤心,她明明这般信我却还坚持与我和离?”
紫练和文敏对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只觉得沈玉临真可怜。
普天下女子谁不梦寐以求被沈玉临这样真心相待?
只有长公主不领情。
出了清辉阁往回走,紫练和文敏唏嘘不已。
“瞧见驸马刚才那个眼神了吗?真叫人心疼,恨不得,恨不得把他抱在怀里好好安慰一番那种!”
文敏原本也很感慨,听见紫练没羞没臊的话,忽然扑哧一笑。
“怎么,你还想给驸马做妾侍不成,还抱在怀里?”
“哎呀,我这是母性泛滥,才没有那种想法呢!”
两人正说笑着,忽听身后脚步急促,“两位姑娘等等,我有话要说。”
回头一看,竟是侍墨追上来了。
紫练等在宋清词身边伺候的人,都不喜欢侍墨,谁都看得出来这个小书童眼高于顶,表面恭敬,其实连长公主都不放在眼里。
紫练她们闲着的时候没少说侍墨坏话,侍墨平日见到她们也总是眼睛长在天上,从来不搭理。
今儿是破天荒头一遭。
“两位姑娘,可知道我们公子脸上是怎么伤的么?”
“该不会真是被外头的女子刮的吧?”
紫练脱口而出,果不其然换来侍墨一个白眼。
原以为他会掉头就走,没想到他耐着性子解释道:“不是的,是我们夫人打的。公子执意不肯跟长公主和离,惹怒夫人,夫人一气之下打了公子。”
“我打小跟在公子身边长大,他像金凤凰似的被沈家捧到如今,从未挨过打,这是头一次。”
紫练和文敏对视一眼,万分惊讶。
竟是沈夫人打的?
侍墨咬了咬牙,跟着道:“本来这些话不该我说,可我实在看不得我家公子那么伤心。他茶不思饭不想,倒是有心思每日给长公主熬汤。长公主呢?那些汤恐怕都进了狗肚子吧?”
进了白云间的肚子,跟进了小白獒的肚子……
好像没什么区别。
紫练想了想,没有反驳侍墨这话。
侍墨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我家公子着了什么魔,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对长公主掏心掏肺,长公主还弃若蔽履。我家公子实在太可怜了,长公主也实在太心狠了!”
“我们长公主才不心狠!”
紫练下意识护主,“长公主要和离,不也是为了沈驸马好么?驸马和离之后就能入朝为官了,长公主这是在成全他的士途!”
换做从前侍墨听了这话,一定很高兴,他巴不得如此。
可现在,沈玉临似乎把心思都放在宋清词身上,已经不在乎什么士途不士途了。
他叹了一口气,“只怕再这样下去,我们公子的士途真的要毁了。他为了长公主把沈家长辈得罪了个干净,只怕很快就要从话事人的位置被拉下来了。”
“什么,这是真的?”
一直默默听着的文敏,此刻忽然开口。
沈玉临若不再是沈家的话事人,沈家的格局将会发生动荡,连带朝局都有可能改变。
一边是宋清词要跟他和离,一边是沈家人对他失望。
沈玉临腹背受敌,实在太难了。
连文敏都忍不住心疼起他来。
“这样吧,我们带侍墨回去见长公主,让他跟长公主说清楚,如何?”
文敏如此提议,紫练本要立刻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可长公主吩咐过不许驸马的人靠近上房,我们带他进去,长公主怪罪下来如何是好?”
“管不了那么多了。”
文敏咬咬牙,“此事非同小可,必须让长公主亲自听见。若长公主怪罪……责任他担!”
她纤纤玉指指向侍墨,正感动得不知所以然的侍墨,瞬间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