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理直气壮,说的也有道理。
没想到赵城也想坐她的马车,“臣有军务要和公主商议,自然要和公主坐一辆马车。只是军中机密驸马不适宜听,还请驸马把位置让给我吧。”
“男女有别,赵统领是外臣,恐怕不适合和公主同车。”
“……”
他们再争下去,太阳下山也到不了陈府。
宋清词一个头两个大,“我就想一个人坐马车,你们俩自己骑马去!”
见他们似乎还想说什么,宋清词立刻补充,“不爱骑马就别去,我自己去见外祖父!”
说罢自己上了马车,紫练迅速放下车帘。
沈玉临和赵城对视一眼,几乎同时朝自己的马走去。
……
“我昨晚喝大的时候肯定说胡话了,不然赵城不会这个样子。”
马车里,宋清词一路后悔。
她好端端地喝什么酒?
一顿酒招惹了两个麻烦的男人,收拾他们比收拾高贵妃麻烦多了。
她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一到陈府,陈家众人见他们三人同来,也有些惊讶。
毕竟是书香传世的人家,陈家众人惊讶过后表现出了最大的礼貌,没有深究这奇怪的三人行。
尤其第三个还是宋清词的“绯闻对象”。
“她几个嫂子在闺中就对她好奇得很,恨无缘亲近,难得回来一趟,让她们娘儿们说说闺房话。”
陈谢芳带着几个兄弟,把沈玉临和赵城都揽去,“前厅摆了酒席,走,咱们喝酒去!”
陈家子弟家教极好,难得的是并不自命清高。
尤其是长孙陈谢芳,他身上既有文人书生的雅致,又有一股天然疏阔,叫人见了下意识生出好感。
他能和沈玉临这种谦谦君子品茶论诗,千古风流一壶酒,也能和赵城这种军武汉子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女眷们也在花厅喝酒,大家聊得开心,宋清词早就忘了自己发的誓,喝的满脸都是红晕。
大家熟悉起来便不客套了,长嫂陶氏道:“清词,你不知道外头有什么流言么?还带赵统领和驸马一同出门。虽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也要避避嫌。”
“流言啊,我当然知道啦。”
宋清词红着小脸放下酒杯,两眼水汪汪的,“是他非要跟着来的,他现在可是我的手下,跟着也是应该的……嗝。”
陶氏等人掩口轻笑,满眼宠溺。
她们早就听说过宋清词的事,外头都说这位大公主有先皇后之风,最是端庄得体,天然贵气。
没想到现在真正了解,才知端庄不假……
那是在外头。
在家里,在亲人面前,她是最淘气好玩的,一撒娇让人心都软了。
陶氏见她眼睛迷离,像要睡过去了,不禁悄声道:“怪不得陛下那么疼爱清池,祖父听见她有事,这么大年纪还连夜策马赶回京城。”
“这样可怜可爱的瓷娃娃,谁见了不喜欢?我心里都爱得紧!”
几个妯娌听了哄笑,“大嫂子这么喜欢清词妹妹,是想生个闺女了吧?你已经有了个唯哥儿,再生一个闺女凑成好字,正好!”
“你这嘴真是坏透了!”
陶氏笑着来拧她的嘴,几个妯娌说笑的声音吵醒了宋清词,她迷迷糊糊抬起头,一脸懵懂。
陶氏忙道:“妹妹喝多了,天色已晚,今夜就在我们家里歇息吧?已经单独劈出了上好的独院,是先皇后在闺中时住过的。”
宋清词一听先皇后三个字,眼睛亮了亮,“好,我就住这里。”
几个妯娌团团扶她去院中休息,宋清词走着走着,忽然想到什么,“让沈玉临和赵城回去,他们不许住在咱们家!”
陶氏几人笑成一团。
往后几日,宋清词除了接手禁军事务和例行进宫陪皇帝之外,常常到陈府来。
她刚刚给兵部施压,成功让兵部将禁军将士的军饷提高了两成,正想去陈家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马车还未到陈府,半路上她就遇见了陈府派来的下人,满脸焦急。
“大公主不好了,老太爷在城郊道观上香时晕倒了,这会儿正在观中医治!”
“外祖父晕倒了?”
宋清词脸色大变,“快,掉头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