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各家府邸那些需每日采购果蔬肉类的。
专司采购的人本需清晨出门游走于各处集市以讨价还价谋求更多“油水”若遇上主子矫情又得宠爱的就更是能让其为了买某样食材而跑断了腿还未必能讨得了好。
倘沈鸿雪能拢住这些人那便等同于省了这些人的“麻烦”的同时又稳定了每天的货物出路妥妥儿的一劳永逸。
一个这样日进斗金的生意必须得有绝对强硬的人给这铺子撑腰而三皇子府咳确切的说是他朱翎钧的“煞星”之名刚刚好合适被填在这个位置。
这铺子是柳轻心的嫁妆。
俗话说的好不看僧面看佛面。
就算那些活在燕京里的世家名门不打算给沈家便利也得看在他朱翎钧的面子上不敢把刁难摆到明面儿上来更有甚者还会为了跟三皇子府扯上些许利益关系而主动找上门来定下“合作事宜”。
许久之前他的父皇隆庆皇帝曾郑重至极的教训过他这个初来燕京因不擅人情世故而吃了大亏的儿子。
他记得很清楚。
彼时隆庆皇帝跟他说的是这世上从不存在绝对的忠诚想活下去好好儿的活下去就得学会让自己有价值活下去让自己成为足够多人不敢不能也不愿舍弃的人。
除弊敛财拢人心。
说是“一石三鸟”都有些委屈了沈鸿雪都这番好谋划。
沈鸿雪真的是个商业天才让他自叹弗如也真的是在真心实意的帮柳轻心于燕京站稳脚跟。
虽然沈鸿雪连他也算计了进去可他却半点儿都不觉生气。
他看得出沈鸿雪这般谋划是个将柳轻心跟他更紧密的绑在一起以防他对柳轻心始乱终弃的阳谋可他……啧这于旁人许是会带了逼迫之意的“砒霜”于他根本就是求之尚恐难得的“蜜糖”他谢沈鸿雪还来不及怎可能犹豫纠结!
“晚些时候我让人给你拿些钱去。”
“这里因不利经营商铺都便宜的厉害之前轻心把一些零钱放在我这里保管利钱该是够把这一排铺子都买下来。”
“助纣为虐”这种事儿翎钧一向干得“溜到”。
他笑着伸手拍了拍沈鸿雪的肩膀跟他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我觉得蚕丝之类也可以收购回头再雇些织工绣娘回来让我这儿的织工绣娘指点教训收益应也不俗。”
当然他不会跟沈鸿雪告诉柳轻心是在他这里“存了多少钱”更不会告诉沈鸿雪他跟柳轻心“商议”的“利钱”是怎么个算法儿。
“也好。”
嫁妆等于是柳轻心私人的东西。
即便将来她入主三皇子府没有她的允许也没人能取得走一分半厘。
退一万步讲即便将来翎钧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寡居的她要回沈家养老她和孩子也有财帛傍身不至过得艰难。
但“存”在翎钧那里的钱却不好说。
说得不用特别难听便是将来翎钧生意失利没钱归还柳轻心的“本钱”柳轻心也不可能不顾夫妻情分对他横眉冷对或怒加指责只能认命识栽。
沈鸿雪想了半天终于得出结论柳轻心是把“售卖”之前嫁妆的钱悉数存在了翎钧那里。
这……倒也没什么不妥当毕竟她一个妇道人家将那许多的财帛放在手里也易惹人惦记招麻烦上身不是!
“我稍后就使帮人采买商铺的人去谈那几处铺子。”
“等悉数拿到文契再寻匠人将其打通布置陈列。”
沈鸿雪本也打算给柳轻心在燕京开一间售卖布料成衣的铺子。
虽收益比不上其他铺子“丰厚”却胜在有帮她量体裁衣的便利以避免她在与燕京的官宦家眷走动时因衣裳佩饰不合规制而落人话柄。
现在翎钧提出把蚕丝也一并收购倒是省了他使商队从江南往燕京运送布料的麻烦只需使人将各地新研出的花式纹样快马加鞭的送来燕京铺子便可就地取材织造在给她做好了称心衣裳后剩下的入铺面销售。
“往那铺子里多放几个的掌柜账房也务求妥实。”
“回头我设法将给宫里供货的那几个老家伙引来跟你偶遇你见机行事。”
宫里有御用的织工和绣娘。
但蚕丝等物还是需自宫外采买。
若沈鸿雪能借助沈家财力把燕京及周边的蚕丝悉数揽在手里那些“主营”皇宫生意的皇商便必然会有找上他的时候。
有些事儿宜早不宜迟。
待耽误别人生计致其抱成一团儿的找上门来“兴师问罪”倒不如先下手为强早早的将鱼钩抛出去等有“先知之明”的一部分人先一步凑上来谋求合作然后将对方阵营逐步分化最终使其溃不成军沦为附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