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拜见陛下。”
宽大空荡的承天殿一下子涌进三百多号人略显充实。
姒癸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容望着各大九阶部族族长心情复杂。
前世他可无福享受这些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基本死在了他剑下。
也难怪前世大夏气运持续衰败直到彻底崩坏如今一想恐怕天数使然和他犁庭扫穴镇压各大部族不无关系。
希望这一世悲剧不要重演。
活生生的韭菜呸好端端的人死了多可惜。
“众卿平身。”
姒癸伸手虚扶慢悠悠说道。
各大九阶部族族长起身略微紧张看着姒癸仔细观察姒癸的脸色变化想从中看出点什么。
由不得他们惴惴不安第一次上书得到的是不痛不痒的回复第二次胆子稍微大点提了一点不算太过分好吧其实有点过分的要求结果就被召集过来任谁心里都打鼓。
何况夏后氏铁血镇压各大部族多年积威甚重挥之不去。
若非有姜氏带头又是与各大部族联合一起他们连第一次联名上书都未必敢。
有着枪打出头鸟以及法不责众两层神功护体又在利益的驱使下难得勇敢一次但依然小心谨慎。
话又说回来若不小心谨慎哪能维持九阶部族的荣光数万年直至今日?
早在大夏皇室的打压下要么覆灭要么衰败。
然而令他们更加不安的是姒癸脸上保持着淡淡的微笑没有半点变化亦看不出半分异常。
不仅如此姒癸似乎没有开口的迹象大殿里的气氛渐渐沉重。
说起来这还是姒癸以前在网上学的套路为上位者喜怒不形于色心事勿让人知就是要让属下去猜猜不透就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错觉。
越猜不透又忍不住去揣摩去反思恶性循环下一吓一诈最终什么都抖露出来了。
属下在上位者面前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便容易操控。
当然这玩意有点邪乎也有点阴暗姒癸不是很喜欢他更喜欢凭借绝对的实力去横推。
但不喜欢不代表不会用脏的永远是人而非手段。
过了许久姒癸估摸着气氛酝酿的差不多了一开口便如在一潭死水中溅起巨大的浪花:“听说你们对本皇继位有所不满?”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几乎全变了脸色原本提前准备并在心里反复练习酝酿好的说辞瞬间被搅的一团糟。
原本以为新皇会以他们不配合废除禁令为由发难这样还能就事论事大不了退让一步乖乖交出三成族产和一成青壮自保。
谁知新皇直接来这一出。
对新皇继位不满这种事怎么解释?
不解释的话那就是默认了?
轻则大不敬重则意图谋逆的罪名就直接扣下来了。
解释的话解释越多越令人怀疑。
就像作死和女友讨论前女友一样说什么都是错的。
和别人争论的时候如果不是为了解决问题仅仅是想赢的话永远不要按别人的套路来。
这样容易被带节奏然后被人以奇特的思维和丰富的经验打败。
所以姒癸一上来就来了个出其不意。
“微臣不敢。”
“臣等绝无此意。”
“微臣对陛下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众人愣了一下很快作出还算正确的应对。
姒癸神色不变:“你们两次上书是谁提议的?本皇只诛首恶。”
跳跃的思维再次让众人愣了一下他们下意识在人群中寻找那道熟悉的身影。
然而结果注定让他们失望。
早在召集他们来之前姒癸就知道姜明不在之列。
没错第二次上书虽然与他脱不开干系但从明面上看他的确没参与其中。
他在拿各大九阶部族族长的脑袋来试探姒癸的想法和态度要是出了问题死的也不会是他。
大概姜明自己也知道以祝寿为名办了那场宴会随后撺使各大九阶部族族长联名上书已然处于风口浪尖。
这次再参与进来容易被姒癸抓典型来个杀鸡儆猴。
巫尊寿命最长可达万年他还不想“英年早逝”。
而仅仅参加第一次联名上书只是表达正常诉求不出格的他似乎没办法直接定罪。
除非姒癸采取耍赖的方式以莫须有的罪名强行将其诛杀。
带来的影响是大夏皇室的名声坏了。
数万年以来大夏虽然打压各大九阶部族总归是有理有据而非不教而诛。
各大九阶部族虽然觉得憋屈但总体还算可以接受甚至会因为躲过大夏皇室的打压幸灾乐祸看别的部族倒霉。
如果规矩坏了会有什么结果姒癸不知道但想来不是什么好结果。
可姒癸既然召集他们自然有破局之法。
他随手指着前面一人:“你看本皇像傻子吗?”
突然被点名的那人心一突差点吓得从嗓子眼跳出来并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回道:“陛下英明神武自然不像。”
姒癸轻笑一声:“那你们上书的内容一模一样当本皇是傻子看不出来吗?还是说你们有恃无恐觉得本皇不敢杀人?”
“本皇当然敢如果你们不信本皇可以当着你们的面杀几个给你们看看就从你开始如何?”
被点到的那人仿佛被危险的凶兽盯上脖子心脏等要害部位凉飕飕的豆大的汗珠从额头跌落。
他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他是有点后悔了心里更是把姜明骂的狗血淋头。
要不是受到姜明怂恿要不是心疼那点族产何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最主要的是他连求饶的话都不知道怎么说。
说句陛下恕罪?
这不是自己承认自己有罪吗?
送你一个现金红包!
说冤枉?
有啥冤枉的文书上可是有他的印章和名字岂容他抵赖?
可啥都不说难道就任由新皇将他当作那只儆猴的鸡杀给一群猴子看?
那是真的憋屈明明大家都有上书这里三百多人凭什么他就得死别人能活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