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白马寺阵阵梵音从寺门传来只听这诵经声应飞扬疲惫消退神清气朗。贺孤穷上前拜了山门方要报出名号却见守门小沙弥面带惊奇奔逃便喊道:“师傅不好了牛鼻子找打上门了!”
“妄语!竟口出嗔言罚抄《十善业经》百遍!”洪亮一声若雷霆狮子吼随着声音一个身形魁梧硕大宛若怒目金刚的中年和尚来至门前和尚步伐沉稳一身气劲威而不霸竟也是天道高手。小沙弥沮丧着脸道:“是端法师叔。"垂头丧气的走开。
那端法合行礼道了声佛号礼数虽恭谨双眼却露出戒备之意。对贺孤穷道:“阿弥陀佛不知道长来此有何用意?”
“天色将完欲借宿一宿。”贺孤穷看出对方敌意竟也少有的恭谨起来。
“阿弥陀佛你我信不同法念不同经拜不同像共处一地恐有不便吧。”
应飞扬道:“大师此言差了寺门尚开怎先闭了方便之门佛眼之下皆为众生大师因何起了分别心。”
端法和尚道:“佛门虽开红尘却不得入道门之人一来寺中怕难在平静还请二位见谅。”
贺孤穷道:“我与贵寺枯明大师有过数面之缘还请大师通报一声就说贺孤穷求见。”
端法一听贺孤穷名字戒备更甚道:“原来是物盛当杀久仰大名非贫僧不愿只是枯明师叔不在寺中。”此时“咚咚咚!”庄严宏穆的鼓声响起端法如蒙大赦一般道:“暮鼓已响贫僧需做晚课了告辞。”
贺孤穷难得这般有礼竟还被拒绝不由火从心起“咚咚咚!”本是平缓肃穆的鼓声似乎感受杀气变得急促起来。应飞扬劝慰道:“师叔你这样子哪像求宿的还是让我来吧。”
“哼”贺孤穷杀气收敛侧身冷眼。
应飞扬拂下发丝挂着一抹亲和笑容向前然后突得拉着端法衣袖:“大师我不是道士跟他也不是同路的哦不对我根本就是被他抓来的大师你赶他走把我留下好不好。”
————————————————————————————————是夜应飞扬和贺孤穷二人栖身野外。
“这些和尚跟道士有仇怎的?连门都不让入真是没半点慈悲心罢了反正入了佛寺可吃不上这么好味的烤兔子了。”应飞扬啃着一个吱吱冒油的兔腿含糊道。
“哼离神都近了世俗之气沾的也重了怕是和道门因在皇帝面前争宠而闹僵了。”贺孤穷冷语道天道众门半数分布在远离尘嚣的通天道内呈南多北少之态而南北派门间差异也不小南方派门无论佛道大多清修避红尘北方的派门则因靠近政治中心总与俗世权争扯上千丝万缕关系。
凌霄剑宗虽是以道家派门立派但历经数百年宗教色彩已淡去不少原有的丹鼎符篆之术皆已没落只剩下剑术门中弟子对剑的尊崇犹在三清之上而贺孤穷这杀胚作为派中异类更没有半分道家无争无为之风。平日他虽着道服却鲜少以道士自居不想如今却因此这道士身份引来不便心中对这些被皇权所左右的派门不禁多了几分鄙夷。
那边应飞扬吃干净兔腿抹抹嘴道:“既然如此未免被世俗之气染身这神都洛阳我就不进了。我要回返凌霄剑宗了咱们就此别过吧。”
贺孤穷一愣之后不禁眼角抽搐甚至怀疑他最近对应飞扬太好让那小子忘了他“犯人”的身份。“我没拿绳子绑住你你就忘了你是被我擒来的么?你以为说走就能走!”
应飞扬诚恳点头道:“是师侄我之所以迟迟未走是想将《太易玄经》毁去现在看来是没机会了我只好知难而退自行回去了。”
贺孤穷寒声道:“好啊逃吧看你这次能逃得了多远接得了我几招!”
应飞扬摇头自信道:“错了这次我一步不逃一招不出就要从师叔眼前从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