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语使邢飞如醍醐灌顶一般清醒过来当即收敛剑中怒意冷静以对剑意登时一变原本他修为就比章柳高只是被偷袭失了先机眼下简单利落的几记直刺却如打蛇七寸截断了章柳剑招后续变化章柳空有后招却无力施为眼看先机渐渐被夺回章柳咬牙招招抢攻将剑舞得银光霍霍半点先机也不让。
应飞扬又是一叹道:“章兄你也使差了拂柳剑法风在前柳在后从来只有拂柳之风哪有掀风之柳本就是因敌而变后发制人的剑招你用它来抢攻偷袭已是不对现在还处处争先这是何必呢?”
章柳闻言心中亦是恍然大悟当下攻势一缓藏劲与绵以变应变剑使得软绵绵轻飘飘好似柳枝一般无力确是缠、点、绕、黏并用。看似风中弱柳一般随时可破但狂风过后弱柳依然吐绿摇曳虽然略占下风但却守得绵密。
邢飞剑招再催却也攻他不下心中不由急躁。怒道:“应飞扬你这算什么?真当我们是牵线木偶吗?”
应飞扬笑道:“哪有啊邢兄你又动怒了莫分心不然章兄点灵墟拂神藏你可怎么应对。”
章柳闻言苦撑多时正感头昏脑涨听闻应飞扬此言如醍醐灌顶一般头脑一清当即如应飞扬所言一剑斜斜点向邢飞胸前邢飞敛神挡招章柳的剑却毫不着力的被他轻轻荡开随即向上斜走若风吹柳动一般拂向神藏穴邢飞竟是当无可挡身形急退“哧”的一声前襟被划开一口心口一凉惊出一身冷汗。
此时又闻一声:“邢兄下阴都走期门直入紫宫!”
邢飞正是心神失守之际也不及思索依声出招长剑若灵蛇吐信干脆利落的三招直刺章柳的剑网挡一卸二不过三被撕扯出一道裂隙剑网既破章柳不敢再乘胜追击随即身形一转连退三步与邢飞转为对峙。
此时又听道应飞扬的轻嘲声:“看到了吗?这才叫拿你们当扯线木偶!”
“应飞扬!你!”章、邢二人闻言皆是气结同时怒目直对应飞扬竟有同仇敌忾之态。
应飞扬不畏不惧索性盘腿坐下道:“看二位这态势莫非又想联手了?若是想齐上不妨快些不过谁先出招谁后出招可要先商量好啊毕竟先出招的人可能会腹背受敌啊!”
此言一出章邢二人气势随之一馁两人既已交恶那谁会冒着腹背受敌的危险先出招三方制衡下场面竟然一时凝滞,唯有山风飒飒,吹动着不明的心思。
应飞扬又道:“攻谁防谁谁会与谁联手谁又会对谁动手你们可要快考虑清楚不然现在是你们二人争一船过一会可能就是三人、四人、五人争我这一船了”
似是为了应和应飞扬所言远处隐隐有人声传来而且听其声势怕是非只一人章柳邢飞二人面色齐齐一变。
邢飞一咬牙脸露哀求对章柳道:“柳哥儿算我求你便将机会让与我吧你生下来便是世家子弟豪门贵胄就算不入凌霄剑宗至于我你说的没错我是贱奴一个人轻人贱的烂命这是我唯一一次机会错过了就再也无法翻身你不要再与我争了!”
耳闻邢飞口中道出幼时称谓章柳一阵恍惚昔年之景似是又回到眼前那时不解尊卑不知利害一族之中竟只与眼前这个仆从之子交好成日黏着他一同玩耍不知何时起二人渐行渐远竟到如今剑锋相向的地步。
章柳心有所感神色一敛口中却冷道:“到底是下仆见识浅薄我樟城章家虽远不及五姓七望这般名门大族但也屹立百余年不摇。不争你当这富贵都是天上掉下的么?不上居庙堂争煊赫下在江湖争膏粱哪来的来的累世繁华百年风光?”章柳言锋凿凿邢飞一时也为他气势所夺垂头默不作声。
章柳看他蔫头蔫脑的样子又气骂道:“你若不改了这动辄低头哀求的奴才相剑法再高也改变不了你的身份需知动之以情终归不如动之以利!”
章柳说罢转身对向应飞扬:“应飞扬你说一剑换一船可算作数?”
“自然作数!”
章柳道:“空口无凭我如何信你?”
应飞扬笑道:“各取所需而已若是每人都像你这样天下还怎么做生意。”
章柳冷哼道:“好我便信你接着!”说罢竟将手中之剑一抛扔给应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