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向邵宣也笑道:“这秋姑娘一向是这等脾性往日里朱大人护着她这往后也不知……”
他呵呵干笑了两声见邵宣也并不答话又道:“不过她对邵大人好像挺客气的?”
“内子先前与她诊过病。”邵宣也总算出了声口气却颇有些公事公办的意味。
“说到尊夫人——这几日委实焦头烂额还未来得及恭喜邵大人”张庭笑道“听说尊夫人有喜了张某先祝邵大人喜得贵子。”
邵宣也拱手谢过“承张大人吉言。”脸色却也并不见得十分的喜。
张庭不以为意寒暄过两句表情就有些肃然起来待奉茶小厮退去了压低声音道:“邵大人可知君黎大人这回急召你我所为何事?”
邵宣也摇头:“不大清楚。”
张庭嘿嘿笑道:“风水轮流转啊谁可想到这内廷里有这一天你我竟要等起他来了。”
邵宣也仍是那般不苟言笑的样子:“牌子在谁手里邵某便听谁差遣。”
“自是如此张某也不过发发牢骚。”张庭道“只不过没想到君黎大人的架子也是不小——说好的申牌之前人却不在张某倒是没什么邵大人事务繁忙却也只得在这消磨了。”
邵宣也“嗯”了一声不知算不算附和。
等了一刻钟张庭总还是有点忐忑。不知夏琰对当日之事知道多少——会不会知道自己是故意没有带了三百府卫驰援——这倒也罢了他必无实证——会不会知道自己甚至还曾想要趁人之危在他脱力昏迷之时取他性命?不过——他此番叫自己与邵宣也一同前来总不是为了单独与自己算账的就是了。如此一想又稍许放心。
眼见邵宣也似乎很笃定除了将茶举起来喝了两次没有更多的动作——张庭便只得按捺心急。这厅堂里虽然点了火盆备了热茶可前后通透冬寒还是轻易呼啸而入着实不适合久坐。厅前厅后听差的家仆都不知缩去了哪里大概亦是府中有变之后多有心浮竟找不到一个可以呼喊差遣的。
还好又多等了一刻钟光景夏琰总算回来了。
他着的还是那一身屏风山回来时的缟素白衣没有披斗篷这令他看起来越发有些身形单薄。随身小厮想要跟进来与他点茶他却抬了抬手示意他留在外面就好。
邵宣也同张庭几乎同时站了起来。不知为何面前这个理属伤后虚弱的晚生却令两个人都摆不出原本想摆出的那般架势——大概是因为他的表情那不著一丝喜怒的颜色叫人莫名就生出几分捉摸不透的谨慎来。
“累二位久候了”夏琰看了两人一眼口中客气着却并没有行礼言语淡淡“还是坐吧。”
张庭拱了手显出十足热忱:“这几日下官一直悬着心如今见君黎大人身体无恙总算可以放心了。”
“张大人不用这么客气。”夏琰已经走到厅堂主位回过身来面上似有笑意又似没有“正有事要劳烦大人你要是不想坐下我们就站着说。”
张庭不自觉看了一眼隔几的邵宣也后者也还未落座。他便笑道:“君黎大人但说无妨。”
“那我就直说了。”夏琰面色转沉语气转重“你从你的殿前司里与我选一千五百名好手。邵大人你从侍卫司也选一千五百人。我要去一趟青龙谷你们两个也准备准备这次与我同去。”
“君黎大人的意思是……”张庭疑心自己听错“你要我们带三千人随你去……青龙谷?”
“你办不了?”
“那那倒不是下官是担心——这禁城里一时之间拨不开这么多人手……”
“哦?你说说看你的人每天都做什么了——殿前司总两万人分一千五出来又不是分一万五有这么难?”
“倒也不是我的意思是……咳我与邵大人总要留一个在京中这都走了恐怕……不太妥。”
他说话间瞥着邵宣也与他使眼色邵宣也却目不斜视也不知看见没。这表情其实也未避着夏琰他自是见了便目视邵宣也“邵大人也不说话?可是也觉得不妥?”说话间他已走回至两人近前。
“是不妥。”邵宣也显然直接得多仿佛并无感觉到夏琰走近的压迫语气面色都生硬得很“这不合规矩。”
张庭听他出声暗自松了口气。谁不知道禁军外出需要两半符令这话他没好意思明说出口不过他知道古板如邵宣也一定不会允许这种逾矩之事发生定会出言拒绝。
“你说的‘规矩’……是哪条?”夏琰果然看着邵宣也。
“你明知故问。”邵宣也也看着他。当年即便是朱雀他觉得所行有违本心时也是这般明言不讳如今面对夏琰他同样没有理由听从任何荒唐的指令。
“这事的确有点……”张庭在一旁凑着话“擅自带兵出城往大了说这是要掉脑袋的除非……”
话音未落他忽然便说不出后面的话来了——他看见夏琰从腰间取出一件东西轻轻抛在他与邵宣也之间的茶案上——确切来说是两件东西但那又——原本是一件东西。
——两半禁军符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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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少几十个字?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