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落过了一场清爽的雨禁城之内朱雀府邸安静而冷清。
门外忽然有环佩之声。两个府卫抬头去看只见一名妙龄女子正由一名宫女模样的人引着过来身后还跟了名护送。
女子身着一身淡水蓝色长裙在这样的夏日显得尤其雅致让人看着也觉舒服。她显是与这里也已很熟到了门口对两个府卫笑笑算是见礼。
两个守卫露出了惊讶来。“依依姑娘好久没见你来了!”
“朱大人令我今日接姑娘来的。”那引路的宫女道。
府卫让开了路容依依三人走进。宫女回首笑道:“看来依依姑娘那么久没来大家都想念得紧。朱大人必也是真想姑娘了定要我今日将姑娘请过来。”
依依微笑不语。可两人到前院里却得知朱雀方才又已出去了。
“朱大人这些日子好像很忙常常不在府中。”府丁是这般说的。
“大人总是很忙的不过既然请姑娘来了想必很快就回来。”那宫女宽语道“我不便进去姑娘自去里边等朱大人?”
依依点点头。“多有劳驾。”
既然到了府里随身护卫随后也便退走了。依依独自往里面行来到自己房间坐了一坐。
可怎么还是这么安静?朱雀虽然不在可——这府里常有的琴音怎么也并无听见?那两个往日里总在一起的好姐妹不会也不在吧?
她想着便抬头问边上婢女:“秋葵和千杉在房里吧?”
“秋姑娘——倒该在的娄姑娘却离府好些日子了。”婢女答着。
“千杉不在了?”依依有些不解却也没多问起身往秋葵房里准备寻了她再说。
可秋葵房里也并没有人。依依转了一圈也没寻到直至偶往府中后园一望才吃了一惊。
记忆里她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光景。那雨后一束透云的光亮打在池水之上荷叶张了满满一池满得像要跃了出来似有若无的影儿随风一动整个池子就带着种夏日特有的忽明忽暗加上那引颈高夭的傲荷交错间常常让人分辨不出眼里在动的究竟是赏荷的人还是荷叶本身。
“秋葵?”她轻轻喊了一声。花叶交错间才有什么人一动从池子对面站了起来像是一株荷花忽然高出水面。依依才确定她果然在这里面色一喜绕着水池向她行去。
也许是太久没来了她从没注意着怎么这池子会开出这么大一片荷花来——去夏好像是没有的。有人说是朱雀后来着人设法移种在此的。如今花盛开了他却偏好像很忙不知是否忙得根本顾不得流连花丛了?
“依依?你怎来了?”对面的身形动着先已到了近前。
“嗯朱大人派人叫我来的。”依依笑道“否则我哪里敢来。你这些日子还好么?”
“我还好只是……千杉还是出去了。”秋葵轻轻叹了一口。
“我听人说了。她去哪里了?”依依显得有点担心“她伤势还没全好吧?”
“身体倒是还好。她回黑竹接了件任务出去了——我那时劝她别去她却只说反正她也没什么好怕的了让我别管她。”
秋葵说着停了一停拉了她要坐下说话。
“虽说千杉也没走了多长日子不过……我一个人在此还是有些寂寞。你来就好了只盼爹这回能一直留你在此。”
“我也就是担心你呢。”依依随她坐了“这么久也不知你们的消息也不敢打听。不过朱大人既然喊我来了料想他也不生你的气了吧?你们该和好了吧?”
“算是吧……”秋葵的表情仍然有些不定像是心里仍然有些什么东西悬而未决。
依依自然是懂的。她稍稍沉默了一下提起那个她也知最好不要提的话题。
“君黎道长他……还没有回来?”虽说不该提可不问也是不行的。
秋葵并不言语只垂下眼睛点点头。
依依没有再多说关于此事的任何言语。她相信君黎必不是言出不践之人可以此安慰秋葵又能对此刻的事实有任何改变吗?原有那么一丝丝猜想或许是君黎回来了才让朱雀心情好转与秋葵和好如初也连带着不再嫌弃冷落了自己而重新召见了可原来——并非如此。
“听说朱大人最近很忙?”她转换了话题“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似乎也与黑竹会有关系。”秋葵也便接了这个话题“和千杉这次去刺杀的什么人有关。自从黑竹会头目换了人之后爹便常常和这人一起商议些什么我见他有时心情也不甚好或许也是碰到些什么麻烦可他——不愿对我说。”
她说着抬目却见依依表情有些茫然心中一失笑。依依对这些事情从来只知然而不知所以然的与她说黑竹会头目易人她也未必有什么感觉也就更不必对她说易成了谁了。当下只道:“不过既然他叫你来了想必一会儿定会回来的到时候你就问问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