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夏伯伯派人陪我去的他已经下令在这附近搜捕那个谢峰德了我料想谢峰德不敢再露头的你不用担心。”
“是么。”君黎稍稍安心。“你爹他们走了?”
“嗯。”刺刺给他戴好便在床边坐了下来手上又变戏法般捏了一封信。“其实昨日你昏迷未醒时我爹来看过你还留了信。你现在精神还好么我念给你听听?”
君黎听闻单疾泉有信给自己还是生出些紧张口中却也只得道:“好。”
刺刺便拆了信口清一清嗓子展开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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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黎
天都匆匆一见今已三月有余其实挂念。此番岭南之行原期一晤惜机缘未巧终难一叙深以为憾。
刺刺生性自在不喜束缚尝有书信予我欲随你游历四方。我深以为忧恐她年少知浅轻信不防难敌江湖之暗;更恐你不胜其扰烦恼尴尬却莫可明言。此来欲携兄妹二人同返徽州故以淡漠疏远之态盼你知难自退岂料反借敌以机致你重伤如此我于此愧悔难当料笑梦得知也必要重重埋怨。
我虽素未信你寡义却更未信世上至亲之外犹有忠义爱悌更甚父子兄弟今亲见你以身相替保我一双子女平安反不知心内该侥幸抑或痛惜唯觉震惊更甚当日雨中霹雳。于情于义我断不该无一言相谢就此径去然今淮南时局或变我已难多作等待思虑再三唯有变更初衷暂留刺刺于此转呈此书以稍却我疚;亦唯有劝你多加保重待痊愈之后随她同至徽州青龙谷相与盘桓我与笑梦定当虚席以待当面相谢。
我知君心清澈似镜此间最末一句原不足道但为爱女故也未敢不提:我有三子唯此一女自来宠之溺之爱逾珍宝。今忍心独留她于此惟是信这世上父母兄弟之外仍有全心相护之人只盼你照看相护之际亦知以礼相守则我心中宁定再无可虑。
单疾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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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刺念到这里声音变缓拿信的双手也放了下来抬眼目光正与君黎相对他看着她犹自沉默未语。
“那个后面还有。”刺刺少有地表现出局促取出随后一页来却“咦”了一声道:“这是给我的。”
她还是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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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及:刺刺此事我随后当告夏大人知晓。君黎今已伤沉体弱但稍有好转务必移至夏府以求照拂周全。以鬼使所言未有三月未可轻言痊愈切记。
再及:纵至夏府谢峰德等人仍不可不防亦未知将来你二人上路之后会否与他仍有遭遇。他那机簧我已交予夏大人此物毒辣但若用来对付毒辣之人未始不佳你可小心学用以补武技之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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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到这里就没有了。刺刺念无可念只能再垂下了手来君黎却已经抬手。“给我看看。”
“我都念完了你别多费神看了。”刺刺道。“我爹……我爹也真是的。从没见他用这么样认真的口气说过话、写过信我都快要不认识他了。”
君黎的手却还是抬着轻声道:“给我看看吧。”
刺刺没办法只能将信交给他。君黎将信举过了头顶细细又看了遍。
他忽然轻轻发出笑来。“果然是这个笔迹……果然是你爹……”
“你笑些什么?”刺刺不解。
“我想起——想起件有趣的往事了。”君黎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