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疾泉上前去看君黎。他总算像是睡着的样子可呼吸像有些不平稳眉间仍有些痛楚的蹙起。
“鬼使出马他——该是没有性命之忧了吧?”他虽然恭维着问得仍有几分不确定。
“哼至少不会因今日之伤而死。但这小子身带旧伤照我看有些是积累已久的了偏又没曾消停养好了——若一直这般下去‘鬼使’是保不住他了只能让他去寻‘神仙’了。”
单疾泉知他虽如此说但君黎今日这条命该是暂时保住便道:“叫他好好养伤便是。刺刺也有点发烧我看还是早点带他们回梅州城。鬼使也一起去吧?防得有什么反复我恐应付不来。”
俞瑞往年里与单疾泉并不算和睦听他言语中示了些弱倒也心中受用哼道:“我自然要去他若有三长两短我岂不白费事。只是那弩箭凶恶我虽弥补他脏腑之损那金铁之气却还在他体内未消移动之时要小心再小心你们最好去寻个车来推他省得再有新的损伤。你那宝贝女儿也是一样女娃儿还更娇嫩些。”
又费了些事一行人终是到了梅州。城里确实好些至少不必受日晒雨淋要再抓药取物也方便许多。单疾泉见已要天晚将君黎留了给俞瑞安置在客栈里硬将无意和刺刺拖回了夏府。
刺刺没有对单疾泉的这种安排再哭闹。只要君黎能平安无事什么旁的也都不那么重要了。她原也想过若与父亲见面必要撒娇怪他怎么将人家的信撕了若真的“一言不合”还要“对质”一番似往日这般论论君黎的好。可那些如今都好遥远也好渺小。她不再提起半分因为她知道就算逼自己和君黎分开了父亲心里却定是明白的——她相信他不会对一切视而不见的。
她发了两日的烧烧在第三日才退了。单疾泉好像还在忙些什么两天来陪伴她的也只是哥哥单无意而已。
整整两日没曾见了君黎的面她终是想知道他如今到底怎样了想得有时这般怔怔坐着就差点要流下泪来。直到这日傍晚单疾泉才进了屋来要陪她一起吃饭。
“他还没醒。”单疾泉在吃饭时方忽然提及。“不过鬼使说最多明后日应该会醒了。”
“爹去看他了?”单刺刺惊讶。
单疾泉点点头。“我下午顺路去看了看。他——也发了烧前日昨日烧得厉害今日退下点了。”
竟只是这一句话忽莫名令刺刺哭起来哭得不能自已。两日来只字不提的那般委屈憋闷终究还是流了出来。她强自擦去眼泪可心里那般百感交集又怎样掩饰得住。
就连无意都鼻子一酸忍不住道:“爹刺刺想去看君黎哥——我也想去您就……”
单疾泉只顾自道:“鬼使还带给我一个消息。”
单无意见他不接茬也没办法只得道:“什么消息?”
“他离开临安的时候葛川的人已经回京了黑竹会头一轮伏击失败的消息也已经传到。朱雀看上去心情很不好。”
“他这般卑鄙还要沿途暗杀夏伯伯败了才是活该。”
“问题就在于他是朱雀他若这里败了必会在别的地方寻点胜利。”
“爹的意思是?”
“鬼使说朱雀那日将他放出来起初不是以君黎的理由——想来他也不会好意思说自己把一个本不想放的人放出来为的只是那个已经反目的徒弟。他只说他有计划在夏天之前攻打青龙教寻他出来商议商议。”
“什么?”无意和刺刺才一起清醒了。“他……他是说说的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