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君黎不语他又道:“自然了这女人是有点不好惹不过也只是对我这种恶棍、淫徒之类对你这样的‘心上人’那定是——”
“好了别说了。”君黎抬起头来哑声道。“大概我真是命中注定连朋友都不能交吧……”
“你这话便有些欠打了。”沈凤鸣愠道。“你要真想不开直说你不喜欢她也没人说你不对谁还能逼一个道士去为了个不喜欢的女人还俗?什么命中注定的说辞就未免……”
“我不是那个意思。”君黎道。“……算了这个也解释不清。我是一贯没朋友但秋葵——我还是当朋友的这意思就是说我在意她的安危。——我未见得非要像你说的那般得还了俗才有资格在意她的安危吧?不管她对我是什么意思也不管她为什么走的现在这个时候我总不能丢了她不管吧!”
沈凤鸣听得有些不耐挥手道:“哎你不用跟我解释作什么选择都是你的事。总之跟我有关的就是——你现在晓得她走了原因统统在你黑锅不要扣在我头上就行。”
君黎看着他忽然好像想到什么“对了你们黑竹会——是不是收钱就能办事?”
“只杀人不办别的事。”
“那次你在鸿福楼不就是‘办别的事’?”
沈凤鸣无奈道:“你想问什么?”
“想雇你做件事你如今升了金牌要什么价?”
沈凤鸣眼珠一转已经将手抬起来。“免谈。”他立刻回绝道“你以为我猜不出来——你自己不好意思再跟她照面想找我去临安照应她?我可没那么多条命!”
“你只要暗地里护着她就好不必跟她照面。卦象说有人陪她同行就会化险为夷说不定都不需要什么出手。”
“如果只是暗地里你自己去不就好了?”沈凤鸣道。“反正只是不让她再见到你你见了她还不是一贯的心如止水嘛!”
君黎便语塞。
“再说了我的伤恐怕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少说要一个月。”
君黎只好道:“我知道是我欠考虑我……但你方才也说……唉那我究竟要怎么办?”
沈凤鸣强按着脸哈哈大笑道:“湘君大人活到今日大概还不晓得情为何物这便乱了方寸了。既然这么没头绪依我看你便拿出你的老本行来推一卦看看她到底会去哪里先找对了方向才好决定自己怎么走啊。”
“这倒是个好主意。”君黎便依言拿了签筒出来想着秋葵的去向诚心摇了。
“怎么样?”沈凤鸣伸长脖子道。
君黎仔细对了卦象方道:“看起来——她杀你之心比去临安还是切得多了。”
“意思是?”
“两天内她可能要向西北行——意思就是可能真不去临安先要去金牌之墙埋伏你。”
沈凤鸣瞠目“我看她是被你伤了心所以才非要找人出口气吧。”
“你这口黑锅也别胡乱扣在我头上。”君黎笑道。“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也担当些。”
沈凤鸣指着自己脸上伤道:“我担当得还不够?”
沉默了一会儿他忽又道:“她不去临安也没什么好高兴。若胆敢出现在金牌之墙我大哥可不是好惹的。”
“我暗中与你们同行。”君黎想了想道。
“你?你更要躲远点。大哥对你更耿耿于怀上次是迫于无奈若再发现了你多半不会手下留情。”
停了一下“这样吧你若真担心她自己先去淮阳。她在城中找不到我肯定以为我已经动身估计会尽快上路追赶;我几天后才动身途中碰不上。”
“那也好。”君黎算了算日子“半个月之后也便是十二月初一你总可以到了吧?我在淮阳的陈州等你消息。”
他便与沈凤鸣约定了见面的地方与暗记又说了些旁的末了起身告辞。沈凤鸣却忽地叫住他“道士我要提醒你一句。”
君黎听他叫自己道士料想是认真话便回过头来看他。
“若你够巧跟秋姑娘再打了照面可给我注意点言行别再露出一点点暧昧的表现来——否则你到头来却还是要负她害她再心伤一次、比之今日更是百倍之伤你便真算不得是个人了。”
君黎异样地看着他“轮不到你教训我吧?”
“你……”
“我说得有错?”君黎理直气壮。“我也要劝你如果再跟她打照面可给我注意点言行别再说半句轻薄的言语出来否则便真算不得是个人了!”
沈凤鸣少见地被逼到无话。君黎临出门忽又一停。
“对了那个玉扣还你。”
沈凤鸣扫了他一眼。“算了不用了你作个纪念吧。”
“我要这个干什么——这不是你们黑竹会的信物么?”
“与其说是信物不如说是分辨立场的东西。”沈凤鸣懒洋洋道。“只是如今马斯也不在了也没有什么立场可言了。”
“还是还你吧。”君黎将玉扣轻轻一抛过去。“就算卖了也值点钱。”
沈凤鸣一笑把玩着那玉扣道:“晓得我对兄弟好了吧?这可比马斯那吝啬鬼发什么铁戒指开销大多了。”
“我晓得你有钱。”君黎微微皱眉。“我倒好奇你接一单生意到底会开多少价?”
“反正凭你一个穷算命的一定请不起就是了。”沈凤鸣抬手还是将玉扣抛回给他。“所以你就拿着吧。”
君黎没再推辞接在手里挥一挥道:“那多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