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没事。”
温暖强撑着。
秦琴哭着握住温暖的手,“暖暖,不要怪妹妹,她什么都不知道,不要恨任何人,都是妈妈不好,你要恨,要怪,要怨,就都算到妈妈一个人头上,你妹妹是无辜的,让她好好的走完这最后一程,妈妈求你了,不要去破坏他们。”
温暖忽然觉得妈妈很陌生,她对自己好,却也不好。
如果没有妹妹,那妈妈是很爱自己的吧。
可是有妹妹在,和妹妹相比,她就永远是要让步的那一个。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
有了对比,才会有伤害。
温暖挣脱开妈妈的手,“爸妈,我有点累,先回房间休息了。”
她什么都说不出来,是质问妈妈为什么这么偏心,还是要求长辈给自己一个公平?
可她自己,都已经被这种不公平的对待方式荼毒至深,根本没有想到过应该要怎么去反抗,自己不去争取,又怎么能去要求别人呢?
温暖觉得可悲又可笑。
果然,每一个值得同情的背后,都有当事人的不争取不作为助长那些不正确的做法。
妹妹这件事之后,她便再也不会因为任何人,去委屈自己了吧。
温成民和秦琴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这二十多年的区别对待中,彻底失去了一个女儿全心全意的爱。
窗外树叶枯黄,随着北风一片片飘落。
在这萧瑟的风景里,身着白色卫衣,黑色运动裤,白色运动鞋男人,成了唯一的活力。
他推着轮椅上憔悴的女人,在这条小路上走的很缓慢。
“你是明枭那个失踪的哥哥吧。”
女人声音轻轻柔柔的,被风送到男人耳边。
没有质疑,没有追问,她很安静的看着那那片银杏叶,被风送到空中,旋转一圈又一圈,落在自己的毯子上。
“是。”
厉明枭很坦诚。
“那你现在是我姐夫吗?”
温馨的声音里,带着喜悦。
“是。”
所有人都在担心这个姑娘会承受不住现实的残忍,所有人都想要用代替这样的愚蠢的办法去掩藏伤痕,殊不知,这个姑娘,比他们任何一个人想象的,都要强大。
“我知道你,明枭哥说,他能遇到我,这辈子是圆满的,如果还有遗憾的话,就是没有找到失散的哥哥,现在,我代替他来认哥哥啦~”
温馨像是一个娇俏的小妹妹,语气中,都满是轻松。
“暖暖很担心你,别怪她。”
厉明枭心里的沉重,减少一分,至少,不用再假装下去。
温馨仰着小脸看向厉明枭,“以后,你就是明枭哥,好好的和姐姐幸福下去,代替我们的那一份,一起幸福。”
“会的。”
温暖转动手中的银杏叶,对着太阳看来看去,那清晰的脉络,和她手上的血管,好像。
“那以后,我还叫你明枭哥。”
这个“明枭哥”,是姐夫,是兄长,而不是,她挚爱的那个“明枭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