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时初墨现在情况看起来是真的不太好，所以，那话就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实在是难受。
“能麻烦你们先出去吗？我想跟芸然单独聊聊。”
江卫点头，直接往外走。
温暖看向厉芸然，她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暗示，温暖就不想离开，略一思索，走到门口，倚着墙站，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时初墨也没有真的计较，而是看向厉芸然，“五年前，我查出来胃癌，癌细胞扩散，已经没有治疗的必要。”
厉芸然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她，情绪有些复杂。
如果是在半年前，知道这个消息，她一定要呸一口，然后仰天大笑，说一句“老天开眼”或者是“恶有恶报”，再不济，也有一句“活该”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可是现在，她是真的有些不知道怎么办。
“我承认，我嫉妒你，想要抢那个对你很好很好的男人，那是你的初恋……”
时初墨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目光变得悠远，良久之后，继续说道：“你什么都好，学历高，家庭富贵，懂得多，即便有点胖胖的，也很可爱，爱你的人有很多，那个男人，更是掏心挖肺的对你好。”
厉芸然努力的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初恋，竟然发现，在脑海中，他的样子，早已经变得模糊。
“你一句怕蚊子，他就在你的宿舍周围，种满了驱蝇草，你一句想吃雪糕，他就敢逃课去给你买，你说别人的手工包好看，他就熬几个通宵亲手做给你。他那么爱你，我是真的嫉妒啊。每次跟你在一起，看到他对你好的样子，我就在心里抓狂，我就在想，如果这个男人眼中只有我，该有多好。”
时初墨无奈的笑起来，“我就经常以你的名义约他，我跟他聊你的事情，可不管是糗事还是好事，他都眼睛里亮晶晶的，对你是满满的爱意。你发现我们交往的时候，是真的误会他了……”
想到他们反目的时候，时初墨觉得，这应该，是自己做的最错的一件事了吧。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的话，她应该……不，她还会！
“你那个时候经常和他闹，可每一次他伤心的时候我都会陪伴，自然而然，就发生了关系，你们也因为这个分手，可是我没想到，他即便跟我发生关系，却依然没有选择我，只是愧疚。”
“因为知道他爱一个人的样子是什么样的，所以，我受不了他只是因为责任和我在一起，我们也分手了。”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是真恨你，觉得如果没有你的话，说不定，我和他，也可以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分手后，我想报复你，却没想到，我的报应先一步来了，癌症，对我这个年龄来说，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时初墨觉得自己终于把那些话给说出来了，整个人都莫名的轻松起来。
“直到意识到自己会死的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做了多么荒唐的事情，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所以，当我发现有些男人不怀好意的接近你的时候，我都会以各种各样的手段把人给勾引过来。我在帮你，也在满足自己，我帮你把那些烂苍蝇给处理掉，我在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以此来证明，我是有魅力的，是不输给你的。”
想到自己这荒唐的几年，时初墨却根本不后悔，“只是没想到，让你成了明珠市的一个笑话，你恨死我了吧？我也不需要你感谢什么，只是，在临死之前，我想告诉你，季子哲，是值得你托付终身的，我也终于，可以放心了。”
她毁了厉芸然美好的初恋，她伤害了厉芸然的感情，所以后来做那些，也算是补偿。
而在这场游戏里，那些男人的本性，暴露无遗。
只有季子哲，是真的，把厉芸然当成唯一。
“你对季子哲做了什么？”
厉芸然皱眉，眼神中透着凌厉，时初墨，真的是一个妖精，可以勾走任何一个男人心魂的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