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吾眨巴着无辜的大眼：“这位老爷爷，我不过是个从村里出来的小姑娘，我真不懂你在说什么。”
齐睿一脸凶狠：“兽王，你别跟本尊装傻。”
阿吾歪歪头：“我还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家住在奉阳镇槐树村，老爷爷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打听。”
无论是来历还是这具凡人肉身，都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存在。阿吾自己都没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儿，不信齐睿还能看出一朵花来？
“你……”齐睿一时语噎，修为到了他这个地步，是人是妖他自然是一眼就能分辨出来。此刻的阿吾是个肉体凡胎的大活人不假，可眼前这张脸，若说和昔日的兽王没有半点关系，他就把自己的脑袋割下来当球踢！
“行！装傻是吧！你继续装！”老话说得好，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傻的人，他今天就偏不信这个邪！
“正好本尊今日有空，本尊来给你讲个白眼狼的故事！”
阿吾摊摊手，十分的为难：“我似乎没空哎……”
“啪！”
兹玄剑往桌上一拍，杀气外露，明目张胆的威胁。
果然是个暴躁的老人家！
“嗯，你继续。”阿吾倒是一点也没被吓着，懒洋洋的往椅背上一靠，还不忘偏过头对一旁呆立着的沈阔吩咐一声：“去给你师祖沏壶去火的茶来。”
“是，弟子这就去。”沈阔这才反应过来，后知后觉的往门外退去。不怪他走神，实在是师祖的气场太过强大，且暴躁，瞧着有些吓人。
齐睿冷笑：“怎么？心虚了？害怕自己当年做下的丑事被外人得知？”
“我是怕你老人家上火，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呢？”
“妖女！”
“当年沈长卿为了你，不惜违背师命离开千一门，成为整个仙门修士的耻辱。而你呢，你是怎么对他的？”
“喜新厌旧！始乱终弃！”齐睿至今还清晰记得，自己在万妖森林外接到沈长卿那一刻的震惊与难过。
沈长卿浑身是伤，肋骨折了好几处，腿也断了，整个人就裹在一片血袍里，狼狈不堪。
那是他看着一点点长大的少年啊，就那么浑身是血的躺在那里，双眼紧闭，生死未卜。
“纵使人妖有别，可长卿从未做过伤害你的事情。你怎么忍心，如此对他？”
“你不分青红皂白，冤污他，怀疑他，将他伤得只剩一口气的逐出万妖森林，身心的双重折磨，你怎么如此狠心？”
齐睿的双眼，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他恨阿吾的心狠，更痛沈长卿的执着。
即便阿吾绝情如此，沈长卿仍然执迷不悟，为她付出了更加惨痛的代价。
若这真只是一个故事，阿吾定要狠狠骂一骂故事中的那人。可是作为故事的主人公之一，阿吾觉得，不是这么一个理。
“怎么？不敢说话了？难道过了几百年，你竟然长出了你曾经没有的良心，在这忏悔自责？”
阿吾扬起小脸，微微一笑：“故事挺感人的，就是听不太懂你在说什么！”
齐睿早已猜出了阿吾的反应，讽刺道：“果然还是当年那个没良心的妖女！”
“只是本尊不懂，高傲如兽王，你既然已经抛弃了沈长卿，这会儿又死缠烂打的黏着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