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撇了撇唇，“爹地，这些只是蟑螂玩具，我只是想跟乐心阿姨开个玩笑而已，没意思。”
他捡起地上黑乎乎的几坨巨型蟑螂，又冲着叶乐心翻了个鬼脸，就一溜小跑地躲到了叶梓身后。
叶梓失声笑了，抬手抚摸了一下豆豆的脑袋，“你什么时候买的这些整蛊玩具？”
“是奶奶送我的，奶奶说，她要是不在家，就让我用这些玩具来吓唬坏人，”豆豆伸出小手，直直地指向叶乐心，“她就是坏人！”
叶乐心心里恨不得冲上去，拎起豆豆的衣领将他一顿暴打。
她强行忍住，泫然欲泣地扯住陆靖深的衣服，浑身颤抖。
“我真没想到，豆豆对我会有这么大的敌意，要不是大人教唆，他一个小孩子懂什么？”
“靖深，你都看到了，她们当着你的面都这样欺负我，你要是不在了，我在这个家根本一天都待不下去！”
“豆豆，跟乐心阿姨道歉！”陆靖深眉宇微沉。
叶梓抬手将豆豆护到身后，冷冷开口：“既然要道歉，就代表犯了错，豆豆没错，凭什么要跟她道歉？”
“你就是这样教育我们的孩子？他在医院的时候，明明很乖，回家之后跟着你耳濡目染，越来越不像话……”
“陆靖深！你就不问问豆豆，为什么这么讨厌叶乐心吗？”叶梓生气地打断他的话。
叶乐心怨恨地尖叫：“还能为什么？还不都是你跟他说我的坏话？”
“才不是呢，是你去医院看我的时候，逼我喊你妈咪，我不喊，你就掐我脖子！医院的护士姐姐全都看见了！”豆豆大声嚷嚷。
叶乐心颤了一下，她最不愿被提及的一件事，还是被提起了，如果再任由豆豆说下去，王芳的真实死因怕是也瞒不住了。
“靖深，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只会听大人的话，我不怪豆豆冤枉我，可我对豆豆的疼爱，你是看在眼里的啊！”叶乐心凄楚地辩解。
陆靖深面色阴晴不定，他慢慢走到豆豆面前，沉声道：“你跟爹地保证，你今天说的每一个字，都不能撒谎。”
豆豆用力点头，小脸上写满郑重。
陆靖深又问：“你说有护士姐姐看见乐心掐你的脖子，那位护士姐姐，她叫什么名字？”
叶乐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紧张地握紧拳头，内心开始焦虑。
豆豆被问住了，他茫然地在脑海里想了很久，慢吞吞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是不是叫王芳？”叶梓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光，她蓦地抓住豆豆的手，神色严肃。
豆豆被她的表情吓住。
叶梓拿出手机，翻出从前保存的照片递给豆豆，“是不是这位护士姐姐？”
豆豆用力点头，“就是她，是这位护士姐姐每天给我打针，她看见这个坏女人掐我了！”
叶乐心的心开始疯狂跳动，手心渗出了层层汗意，她舔了舔干燥的唇。
“靖深，你不会信她们母子的鬼话吧？我根本没有打豆豆，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找这名护士来对峙……”
“别再假惺惺了！”叶梓倏地起身，目光冰冷，“你心知肚明，王芳早就被你害死了，怎么可能还找得到人来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