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邑县人丁不多并非繁华之地当地建筑除了土地庙有几分香火之外就只有一间稍小些的寺庙还有几分宏伟之气。卢公礼到了前面一看只见上面牌匾用黑墨写着‘德济寺’三字。那寺前门厅冷落香火凋零唯粉墙碧瓦还见几分颜色估计这德济寺建成至今并无多久岁月所以尚未褪色。
天师道乃是道门这鹤鸣山脚下却建个德济寺属于佛门寺院不用想也知其光景如何了。天师道脚下之人谁来拜你佛祖这当初来建寺的人真是蠢得可以来天师道家门口竞争岂不是自讨没趣。卢公礼摇了摇头深为当初筹建此寺之人不智虽然它香火不盛但作为寄居之所却是极好的。卢公礼不想栖身客栈便到此投宿。
那寺门虚掩着也不知有人无人。
卢公礼轻轻扣了扣庙门。
只听里面有个女子声音道:“阿弥陀佛!是哪一位香客到此。”
卢公礼听了一愣这寺里既然有女子在内主持那必是一座庵堂自己是前来借宿反倒不方便进去了。卢公礼正自犹豫身后的金菊花却十分高兴一抬手就把门推开了原来那门只是虚掩并未栓上抢着道:“这地方不错老爷子进来吧。”她一直愁思卢公礼要住寺庙那是佛门之地自己一介女子显然不能进去。这分明就是这老头故意把她排挤在外到时他们办完事后一走了之曾经把自己丢下。可千算万算没想到这庙宇居然是座庵堂倒让卢公礼失策了。
金菊花一进门只见里面是个四方院落院后才是大殿殿前有一人手持一把宽大的扫帚打扫落叶这殿前孤零零的就她一人在此。
那女尼身穿素衣一脸平和年岁也就在中旬之间给人一种端庄凝重之感。
金菊花道:“怎么只有师太一人洒扫?”
那女尼微笑道:“扫帚不到灰尘不清。此地是座别院平时无人主持贫尼也是偶尔来此并无外人。”
金菊花道:“这徳济寺还上去并不小还是座别院?哎呀那师太的庵堂可大的很了。”
那女尼笑道:“贫尼所居不过一处斋院并无繁华之所这处徳济寺名虽我用却不敢僭越只在偶尔得空时来人洒扫一遍清理些浮尘让佛台明净。”
卢公礼这才知道此寺一直荒废在这里并无长驻僧尼那自己求个宿处并不算过分。卢公礼在门口轻轻咳了一声那女尼转脸一瞧与卢公礼对了个脸二人都是一愣。那女尼先一步醒悟过来上前稽首道:“原来是昆仑高宿来此贫尼静恩见过卢前辈。”
卢公礼想不到这小小寺庙里居然还有人认得自己可是对方是谁自己却叫不出来虽然眼熟但他身居高位见过的三山五岳之人不知有多少又能记得许多。卢公礼愕然道:“恕老夫眼拙不知师太师承何处又在哪里出家?”
自称静恩的女尼双手合十笑道:“卢前辈贵人忘事自然不记得贫尼不过贫尼一说起鄙门师妹就晓得师承来历了。”
卢公礼道:“不知这鄙门师妹又是谁?”
静恩道:“鄙师妹不久前还去过昆仑法名静逸卢前辈记得么。”
卢公礼吃惊的道:“师太岂是慈航静斋的人?”对静恩的来历吃惊不小想那静逸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了而她师姐孤身一直出现在此地当真是意想不到。十余年前昆仑广邀天下门派参与诛魔大计之时慈航静斋也派了不少人来此人必定参与其中难怪觉着眼熟。
既然还是故人卢公礼脸色平缓下来问道:“师太为何跑来这偏僻小庙?”
静恩道:“贫尼也是难得来此只因天师道三元之会将近这才过来小住片刻。”
卢公礼奇道:“天师道三元之会。这与慈航静斋有何干系?对了适才我在门外听的说此寺也是慈航静斋一座别院却并不派人主持老夫疑惑不已既然如此当初又何必筹建此寺。”
静恩道:“这徳济寺名虽别院却非鄙派筹建乃是旁人兴建之后赠送也正因为此慈航静斋不派人来若是蛛网灰尘多了便由一二弟子过来打扫打扫日后还要还回去的。”
卢公礼道:“谁建此徳济寺又赠给贵派?”
静恩道:“当初筹建此寺的便是天师道。”
天师道自称道门却建个寺庙然后自己不要又送给了慈航静斋这奇事经得多了也就见怪不怪。卢公礼一边思索其中因缘一边道:“原来是天师道他一介道门叩拜三清却建此寺庙供奉佛堂自然无用了送给慈航静斋那也是无奈之举。”
静恩笑了笑道:“倒不是建了无用只因鄙派昔年对张天师有些恩惠故此建了后送给鄙派。那是陈年旧事不提也罢慈航静斋又岂能放在心上更勿论要人报答所以这徳济寺虽然名在门下只是无人看顾又不忍这大好寺院荒废这才时不时的有人过来打扫一遍。”
卢公礼终于明白过来只是想不到慈航静斋居然和这天师道还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只是静恩不说他也不好问。
静恩道:“不知卢前辈来这徳济寺有何贵干?”
卢公礼沉吟不语心道自己原本想隐藏踪迹这倒好才一来就被人看穿老底到底还要不要住在这徳济寺中呢?一旁的金菊花插口道:“卢前辈只想寻个住处可巧遇着师太了不知可否行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