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师弟你醒一醒……”桑林深处传出普玄的凄切哀声。
定观道人仰躺地上青色道袍已被血渍染褐了半身。武连风那一剑伤的不是别人正是定观。剑光从肋下斜穿深及见骨伤势之重早已昏迷不醒。反倒是方仲伤的不重敷了点药已止血坐在地上默默的捂着葫芦脸上泪痕未消。
普玄望着师弟的伤势束手无策与其说血被止住倒不如说血流得枯竭了那包住伤处的布巾吸足了血后全成了黑褐色风干后结的一层厚血痂更是让人触目惊心。定观脸色苍白如纸几与死人无异。
“怎办才好?”一向油嘴滑舌的普玄道人再不油滑耷拉着头反复唠叨。“难道师兄走了后又要走一个师弟如今更连道观都被人占了去唉!日后何去何从?”普玄油滑的脸上从来没有过这么多的皱纹。
方仲道:“我们还回不回山?”
普玄没好气道:“老家都被人占了还回去个屁啊。”
方仲沉默了一会又道:“道长你是不是骗我。”
普玄愕然道:“什么骗你?”
“姜伯伯告诉我昆仑险峻雄奇龙脉之首多有隐士炼气者僻处幽居能人高手辈出不知有多少人守护岂有那么轻易被人占去?”
普玄一时语塞讪讪道:“你反正无处可去昆仑远在西方遥遥万里非是你这年纪可以去的。我本意是带你回去茅山多学些本事过得几年后你长大成人经得事多了知道孰是孰非那时要去便由得你。”
听到普玄自承说了谎言方仲也不生气只是喃喃道:“昆仑远在西方?”站起身把葫芦挂在腰间紧一紧身后宝剑回头对普玄道:“多谢道长连日来的照顾晚辈要走了道长多多保重。”抬头一看苍穹迎着落日穿桑林而去。那小兽低吠几声也跟着走了。
玉兔东升繁星闪烁林中缓缓漫起薄薄寒雾。
方仲穿出桑林又入一岭也不识得路只是跟着落日而行待得金乌坠地时无意中走到一处茂林寒雾弥漫竟困于林内不辨东西再找不到出来的路。
方仲带着小兽走走停停发觉林中渐渐多出许多花草来星罗棋布叶翠花娇淡淡杂有股药味似乎是药草地势也渐趋平坦。再走一会儿隐隐听得有流水之声方仲大喜正自走的口干舌燥有一口清冽山泉喝一喝再好不过便蹑了脚小心翼翼往流水处摸去。依着往日住在山里的经验有河之地必会有兽许多凶猛野兽都有夜间汲水的习惯别一个不好撞到了恶兽嘴里。
月色皎洁
树木掩映下一汪清潭出现眼前碧波为月光一照粼粼波光交相闪耀便似繁星点点。
清潭不大一条小溪相连蜿蜒曲折消失与尽头。潺潺水声处一条细细白练从潭边山石挂下冲激潭水银花溅起道道涟漪荡漾。
清潭旁边有很多奇花异草茎叶细窄而长丝丝缕缕的很多都垂入潭水之中。
方仲看着眼前美景不由一愣自己见过高山深谷看过庭院楼台这种幽雅之地倒真是少有。潭边很干净没有丝毫野兽脚印。
方仲掬了一捧水喝了一口水润咽喉立时舒心畅怀凉透心肺急把鞋子脱了把一路上跑得略微有些红肿的双脚放入潭中浸脚解乏。闻着馥郁花香之气看着淡淡月色波光方仲几要酣然入睡。自从离开山村之后已少有这般的闲情野趣了。
迷迷糊糊之间方仲似乎看到何盈从波光粼粼的潭水之中钻出先是一个头乌黑的长发齐齐梳在脑后慢慢出水点点滴滴的潭水如珍珠一般从瀑布般的黑发上挂了下来……何盈闭着眼缓缓从水中升起整个娇小的身躯如同出水芙蓉一般伫立在潭水之中脚下涟漪荡漾似踏星辰如御虚空活脱脱一个小仙女下凡了一般的美艳惊人。更要命的是那小仙女身上一丝不挂没有一丝片缕!
方仲惊得呆了
那幻像慢慢睁眼睫毛上水珠晶莹却还不如她的眼眸闪亮亮得让月光也黯然失色。
是梦?
对一定是!
方仲不由的一笑如此春梦真是难得要是天天有这好梦可做……
随着方仲那一笑那幻像也微微一笑笑的明艳绝伦笑得让潭水边上的鲜花尽皆失色。被潭水洗过的曲致酮体踏着星辰顶着月色脚下涟漪阵阵慢慢移了过来。
方仲眼神发直
人儿越来越近越看越是清晰那幻像又是一笑把玉手轻轻抬起缓缓伸向方仲。
方仲愕然伸手
忽听身后“哎哟我的妈呀!”一声惊呼有人扑通摔倒。方仲如被梦中惊醒急忙缩了手转头观看只见两个人影滚翻在地。其中一个转过了头背对着自己一个躺在地上面色苍白一动不动正是普玄和他师弟。方仲惊讶道:“道长你怎么来了?”
普玄背对着方仲嗫嚅道:“贫道是跟着你来的不曾想看到这个恕罪恕罪……无量天尊请饶恕我非礼之过。”
方仲不明所以正自要问忽听身旁一个娇柔的声音道:“婆婆你回来了!”方仲惊讶回头腰间一紧竟被一双小手箍住一个暖玉生香的娇小酮体直接依偎在方仲怀里。
方仲大惊失色原来这不是梦!
“我不是婆婆我不是婆婆!”方仲急用手去推只觉触手处柔软滑嫩也不知推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