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仇这边口风稍松那简之恒已是爽朗的笑了起来:“还是这位仁兄明事理!”一面就自说自话的转过头将大半个身子都探出了门外招呼道:“喂阿椴这边有一间空屋啊快过来!”
随后进入的青年年纪也与简之恒相仿不同的是在他身上有种沉静忧郁的气质。穿着一身稍显古板的学院制服面容还算清秀但由于脸颊过于消瘦一双眼珠也就显得特别黑。略微抬起的双眸中仿佛时刻笼罩着一层薄雾将他身处的空间与外界完全隔绝。环视众人的目光淡漠而疏离。
“你说的是一间空屋。”青年的视线落在叶朔三人身上却又似乎透过三人直直的望着窗台前的盆栽仿佛这三人的存在只与墙角的灰尘无异。声音空空洞洞不带有半分感情。倒也令人称奇他与简之恒这一静一动究竟是如何成为朋友的。
简之恒一边引着他入内满不在乎的赔笑道:“哎口误口误别计较这些细节啦……”
从方才起叶朔的目光就始终都没有离开过简之恒。阳光幽默的运动型少年若是在外面应该会很受欢迎但在这种时候谁知道会不会也是居心险恶的敌人……
就在众人各自戒备间门板前再次传来响动那名先前在大厅内公然下手击杀魔族中人的盔甲男子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连一句话都未向房中人交待仿佛在他眼前的当真就只是一间空屋。
而他似乎也并无将旁人赶走之意冷漠的走到墙角将兵器朝地上重重一顿就在属于自己的靠椅中坐了下来始终面朝窗外一言不发。
可以收回前言吗……叶朔在心底暗暗苦笑眼前这个才怎么看都是居心险恶的敌人啊……
“我说”简之恒一手揽着同伴另一手随意的搭在叶朔肩上悄声向两人低语道“那边那个人恐怕是个杀手吧?身上的死气真是重啊。”
那忧郁青年面无表情叶朔则是皱眉打量着对方揽住自己的手。可能以前在学院里他早就习惯了这么对陌生人勾肩搭背但这么自来熟的人自己还真是受不了……
而那盔甲男子在这一刻似乎有所感应头颈略微一斜冷冷的向三人的方向瞟来。简之恒神秘的表情顿时软了下来干笑着向对方摆了摆手以示不再议论。
另一边在第二个房间前敲门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声如擂鼓似乎随时都会破门而入。北泽屹阴沉着脸猛地翻身下床大步上前一把将门板拉开手中早已托起了一团火球便要向对方迎面扣下。
“哈哈北泽侄儿我看其他房间都满了只好在你这里借住一晚你可不会不欢迎叔叔吧?”站在门口的竟然是山豹王。就如并未感应到北泽屹周身的杀意般笑吟吟的道。
北泽屹的脸色再度阴沉了几个冰点沉默片刻掌中妖力升腾瞬间将火球震散同时身子也朝外侧略微一让。
“当然不会。山豹王请。”
时间缓缓流逝走廊中的喧闹渐归沉寂显然大部分人都已经找到了房间。至少在厮杀正式开始前的这一晚他们的生命暂时得到了保障。
第一间房内莞萱正舒舒服服的坐在大床上两条腿一上一下的在床尾晃荡着。
“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到外界走动原来六御哥哥的名声真是大的不得了!”
除了最初的一名同族外其后这间有着魔族烙印的房间就再也没有被人敲响过。莞萱眼中闪动着兴奋的光辉满满的都是对她心目中那位大强者的崇拜。
或许也正是因为他的存在即使身处在这个危机四伏的环境中莞萱也没有任何慌乱这里看看那里摸摸依旧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女。
“不能够独占一间最主要的是因为你是魔族的公主。”钟殇焰站在屋角的长桌前声音有种特殊的沉重“这就是族群的力量。而族群的荣誉是无数的先辈们用鲜血奋战出来的!”
如果有朝一日是我成为了魔皇我也一定会把族群带向更加辉煌的顶点!这是钟殇焰心底的话。而他的拳头也在桌面上狠狠的握紧了。
等到战斗正式开始后莞萱是不可能只仗着六御魔君的名头就安然活到最后的。比起这个也许自己更应该考虑的是如果莞萱死在这里等回到魔族之后他要如何在几位魔皇面前为自己脱罪——
不错像这样的游戏能生存下来的本来就应该是最强者不是吗?如果到最后真的只剩下自己和莞萱两个人自己是绝对不会把生存机会白白让给她的——
朝着床前那单纯无知仍在轻声哼着歌的莞萱瞟去一眼钟殇焰在心底叹了口气。原本他还希望能借助这次的任务让莞萱对自己产生好感到时自己先成了驸马距离魔皇的位子也就又近了一步。但是现在既然情况发生了变化也就不得不牺牲她了……
这是自然的啊……钟殇焰暗暗自语。魔族的生存之道就是弱肉强食她只是一个空有皇家血统却没有任何作为的公主但我却是屡建战功的魔族大将。让我活下去比让她活下去更有意义得多……
就在这时莞萱忽然轻“咦”了一声钟殇焰心底一动还以为被她看穿了自己的打算慌忙转身就见莞萱走到了窗台的盆栽前抬手在花盆中稍一掏摸取出一张纸片。小心的将上端的泥土抖落钟殇焰也走了过来接过纸片细看。
那是幕后者传来的讯息。其中说道距离子时的限期只剩一刻钟的时间了现在外面还有四个人没有找到房间询问房中人是否接纳他们。纸片上列出了四个名字后方分别附有方格如果愿意可在方格内打钩。在做出选择后请将纸片重新插回花盆此卷会在五个房间内按顺序流传一遍如果到最后仍然无人接纳那四人会立刻死亡。
钟殇焰一眼扫过倒是在其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是先前那名被自己赶走的魔族原来他最后到底还是没能找到房间……如此无能之辈留之何用。至于其他人他根本就不认得又何必向他们去发多余的善心。
莞萱虽然单纯无知内心倒还是颇为善良忍不住在旁劝道:“让他们进来吧!不然他们就要死了多可怜哪!”
钟殇焰淡淡道:“反正这纸片是会流传一周的。如果别的房间都能不理我们又何必来做这个滥好人。何况你怎么知道这一开门放进来的是个什么东西?”说着顺手就将纸片插进了花盆的泥土中。而那纸片也是自行没入盆底不一会儿就被沙土填满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讨厌你敢吓我!”莞萱挥起粉拳在钟殇焰肩头一阵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