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中的袖剑仍旧未松开,忍耐程度极强。
只是趁着这个功夫,沈听雪却是往后一仰,避开了他的刀锋。
隐卫的剑刺了下来。
男人逼不得已立刻起身闪躲,却还是中了几剑,险些被刺成刺猬。
隐卫们齐齐出手,与男人打了起来。
沈听雪转头望去,那男人受伤极重,整个人已经成了血人。
饶是如此,面对那么多武功绝顶的隐卫却还能一战,着实厉害。
打了半响,男人到底支撑不住倒了下来。
一名隐卫想要一剑了结他的性命。
这个男人太凶狠,他们不敢留活口。
“慢着!”
沈听雪突然瞧见男人胸口露出的一方锦帕。
那帕子的绣工有点惨不忍睹,但这绣工她有些熟悉,而且……
隐卫收了剑。
沈听雪翻身下马,却没敢靠男人太近,只是疑惑的看了一眼。
男人暗暗捏紧手中的暗器,本想给沈听雪致命一击,但在看清楚沈听雪的容貌之后愣了愣,而后无奈停了手。
男人索性躺平任宰。
沈听雪:“……”
这人有病!
她沉默片刻,上前一步,抬起一脚把人给踹晕了。
隐卫们:“?”
“封了他的武功,带回府去。”
沈听雪弯腰抽出了那人胸口露出的帕子。
她仔细瞧了一眼,敏锐的发现帕角上歪歪扭扭绣了个字。
只是绣工实在不怎么样,秀的字也分辨不出什么,似乎是敏字,又似乎不是。
不过沈听雪还是带了那男人回去。
她觉得那男人有些奇怪,本来是拿她当人质,还想伤她的。
后来看清楚她的脸之后,竟然躺平任人宰割了。
那种情况下,一念之间就能丢了性命。
所以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男人可以拿着自己的性命冒险?
左右人已经被她踹晕了,隐卫又封了他的武功,应该闹不出什么。
沈听雪没敢再慢悠悠的消食,快马加鞭赶回了将军府。
“爹,爹,我又捡回来一个男人,您快出来瞧瞧。”
“大哥、三哥、八哥,你们也来。”
正在院子里下棋的几人,听到这话神色皆是一僵。
沈成廷诧异的看了几个儿子一眼皱眉道:“这是刚定亲就看烦了,又捡了个新的来?”
砰!
镇南将军这话刚说完。
浑身是血的男人就这样被扔在了几人面前。
“爹,快看看这男人。”
“什么男人,你这么快就厌烦了容战?”
沈成廷皱眉,语重心长道:“乖女儿,咱们这样做是不对的,好歹容战对你也一片深情,你不能……”
“爹,您说什么呢,这个都跟您一样大岁数了,我图他什么啊,图他年纪大,还是图他头发少。”
“……”
沈辰弯腰探了探男人的鼻息,鼻息很弱,身上的伤口很多,还有几处见了骨头。
若不及时医治,很难挺过来。
“小九,你做大善人呢,到处捡人,这样的人一看就是大魔头,你小心惹一屁股债。”
沈止翻了个白眼,心中腹诽,这个缺心眼的妹妹。
“肯定是个大魔头,差点杀了我呢。”
“那你还捡,你真缺心眼啊!”
沈听雪懒得跟他斗嘴,解释道:“爹这人有点奇怪,本来想杀我的,后来……”
听了女儿所说,沈成廷也觉得不太对劲。
他弯腰剥开那男人的头发,瞧了一眼,顿时吃惊不已,“他居然来了上京。”
“他是谁啊?”
沈听雪蹲在亲爹旁边,双手托腮,八卦道:“是您的情敌吗?”
“是不是见我跟娘亲长的差不多,所以就躺平任宰了?”
“胡说八道!”
沈成廷不悦的看了女儿一眼,“你爹当年玉树临风,一表人才,还是个盖世英雄,只有你爹这样的人物才能配得起你娘,还有谁有资格做的我的情敌?”
沈止:“呕!”
他总算知道他妹妹极度自恋的自信是哪来的。
“爹爹真厉害!”
沈听雪很给面子的竖起了大拇指。
沈止:“呕!”
“你怀孕了吗?”
沈听雪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动不动就呕,怀几个月啦。”
沈止:“!!”
靠,嘴欠不过!
沈成廷让人请了大夫来,又给那男人服了治疗内伤的灵药。
男人内力深厚,即便重伤,只要及时救治,保住这条命是没什么。
沈成廷对男人的身份似乎很避讳,还让人去查了一番,将男人在京中的活动痕迹全部抹掉。
以及沈听雪带了男人回将军府这事,也决不能让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