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此事父王已经对高说过了,想要培养大秦年轻一辈!”嬴高开口,只不过语气平静,回答也是中规中矩。
“嗯。”
微微颔首,王翦对于此并不意外,毕竟一郡之地,举足轻重。
这一刻的嬴高,若是论官职,已经在王贲之上,就算是他,也不过是平起平坐罢了。
“老师,当我接到赵高传诏,心下也是有些不解,于是连忙返回咸阳宫,打算请求父王收回成命。”
说到这里,嬴高看了一眼王翦,神色肃然:“但是父王问我,若是我觉得没有信心,他可以收回成命,让我想清楚了再回答。”
“所以,我答应了下来!”
……
这一刻,王翦到了嘴边的话,消失了。他心里清楚,事到如今,嬴高若是不应下,这一生恐怕再也没有出头的机会。
心中念头闪烁,王翦目光幽深,看着嬴高,道:“三公子,如今你已经是三川郡守,对于文信侯一事,当如何处置?”
闻言,嬴高沉思了片刻,抿了一口长案之上的凉茶:“想必,父王会对朝野颁行紧急王书。”
“以文信侯猝死,实出本王意外为根基说辞,对山东六国意图窃葬一事问责,先行占据大义。”
“然后,以太尉为秦王特使,赶赴洛阳北邙山,以公侯大礼隆重祭奠文信侯,并以王室名义,修建陵园,以堵天下悠悠之口。”
……
“呼……”
目光幽深,王翦深深的看了一眼嬴高,道:“三公子的意思是,王上会在你赴任之前,平定这些事?”
“哎!”
闻言,嬴高长叹一声:“父王也许有这样的想法,但文信侯身份不简单,而且山东六国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理由。”
“要是不闹上一阵,岂会轻易善罢甘休,所以,这一次,我想风波才刚刚开始!”
……
说到这里,嬴高眼底掠过一抹凝重,望着王翦,道:“文信侯宽政松法,自然是施恩于国人百姓。”
“这个时候,一旦有有心人挑拨,大秦朝野上下,旦夕之间就能够席卷出一道风暴。”
“再加上父王对于太后一事,必然会被人拿出来说事……”
“到时候,这必将会是一场席卷大秦的乱象,等着大秦朝廷去解决!”
……
听到嬴高的话,王翦与王贲两个人约听约心惊,王贲目光炯炯,忍不住,道:“既然公子已经察觉,为何不向王上进言?”
“父王乃大秦之王,嬴高只是大秦公子,而且文信侯身份不同,这件事嬴高不能说。”
“父王要求我即刻前往三川郡接任郡守,咸阳的事情,我也无能为力!”
嬴高对着王贲一笑,道:“所以,今夜我特来向老师与王叔说起这件事,就是希望老师与王叔在朝会之上提及一二。”
“如此,也让父王有所准备,同时也是来告诉离兄,明日前往洛阳。”
……
“接下来的咸阳必将会成为是非之地,早日离开也未必不是好事!”
王翦感慨了一句,随及对着嬴高,道:“王离虽然年长于你,但是在为政,为人处世之上,远远逊色于你。”
“此去洛阳,王离为师就交给你了!”
有道是祖孙情长,王离担任三川郡都尉,王翦终究是不放心,在这个时候,对着嬴高嘱咐道。
闻言,嬴高对着王翦点了点头,道:“老师放心,只要嬴高还在,离兄必然会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