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巊的手距离徐小受咫尺之遥时,便如被卷入搅碎机器一般,血肉模糊。
“这……”
这一瞬,花巊懵了。
剧烈疼痛促使得她光速收手,余心尚且震撼。
宗师之身、宗师修为……
便是圣体之力尚未解开,怎么也不至于被人用一式这般默默无闻的灵技,给破了防御啊!
这,又是什么招数!?
“受到惊疑,被动值,+1。”
两个照面,花巊被打了回去。
这次她手一缩,双方距离便是完全被拉离开好几个身位,再不可能接触到了。
另一侧,辛咕咕才堪堪扑过来,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他从没想到过这兽面女人胆敢出手,这一刻若触须之虎,双目爆红,一身血雾喷薄而出。
天上第一楼的尊严,也是尔等宵小之辈,可以践踏的?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哪有这么容易?
“放肆!!!”
一声爆喝,顷刻之间,澎湃的王座气势铺面碾盖而下。
“轰——”
包厢窗台包括结界,霎时间炸开。
破碎的晶莹玻璃和光亮的结界碎片,似覆盆之水,一下子被泼到了交易会现场。
“卧槽!”
“什么情况,打起来了?”
“这不是172号包厢么?”
“天!是炼丹师协会!他们和172号包厢开战了?他们不是去送宝的吗?”
交易会现场的节奏再度被打乱。
在此之前,根本无人会想到,会是何等胆大妄为之辈,敢在交易会现场出手。
这是完全不把夜猫放在眼里啊!
……
“去看看。”
已经从高台回到了后台坐镇现场的黑袍兽面人南宫寅,闻声当即一挥手,立马有十数兽面人从两侧冲过,直探现场。
战斗现场,172号包厢。
刘陆整个人匍在了地上,吓得差点儿都尿了。
前一刻他还在嘲笑周天参的搞笑问话和吃瘪表情,后一秒,那个力能扛鼎的兽面女,便出手了。
“这眨眼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刘陆被王座气势压得颤栗。
他再度抬眸的时候,包厢内的景色完全变了。
触目所及……
那狂暴如牛的血雾兽面王座辛小苦,一夫当关,顶在阵前。
木小攻紧随其后,双手合十,包厢之内粗大墨绿藤蔓盘根错节,毒花毒草摇曳生姿,将现场染成了一派森林地界。
反观那一直沉默寡言的另一个天上第一楼的兽面女子,已然不知何时从沙发上起身,护卫到了徐少的身前。
而徐少……
那个飘身落至包厢破碎窗台处,斜倚窗弦的徐少,一身淡定从容,袖袍悬负腰后,不见手腕。
他兽面微仰,睥睨前方。
刘陆甚至能从兽面下隐晦的眸位处,瞧出几分徐少不屑而讥讽的目光。
他那风轻云淡的写意姿态,仿若是在警告着183号包厢的三位来客:
“要打架?”
“本少,随时奉陪!”
刘陆身子再一抖。
他被震撼到了。
这场面,简直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蓄势待发”!
对面仅仅只是一个试探……
天上第一楼这反击阵容,单从气势论,简直就是一头择人而噬的洪荒猛兽了啊!
这哪里是能给人试探的势力?
若是自己落在对峙的另一面,恐怕这会儿,已经屁滚尿流了吧!
包厢外走廊。
两行兽面人快步走过交易会现场,来到了172号包厢门口。
后台袁海生灵阵一解,房门一推便开。
紧随其后,南宫寅便是迈步而入,只一扫现场,便将目光停留在刘陆这个自己人身上。
“怎么回事?”
我滴娘……刘陆腿一见二当家,肚子都在打颤了。
他何曾面对过这般场景?
起身于王城街坊微末,他是因为徐少才得以进入夜猫内层,如今也只单线负责和徐少沟通这一块。
这任务本来是不错的,毕竟徐少也没传言中那般不好说话。
甚至,他出手极大方。
可跟徐少做事,这一天天的,怎就如此刺激啊!
天上第一楼夜间威胁袁四当家就算了,来到灵阙交易会现场,也给整来了南宫寅,南宫二当家!
“是、是这样的……”刘陆勉强爬起身来,颤颤巍巍说着,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徐小受知晓刘陆没胆,在窗台旁一摆手。
“本少来说吧!”
他指着那罪魁祸首的三人,道:“这三位,183号包厢的人,本着送宝的名义,想要偷袭本少,还好本少反应及时,要不然心脏都要被掏出来。”
花巊闻言,脖子都不由自主往前一抻。
“???”
我就想摸一下,感受烬照之力的有无,有你说的这么严重?
“受到质疑,被动值,+1。”
另一侧的周天参,以及不曾言语过的苏浅浅,却在这等微小到无人会去关注的小细节下,双目爆亮,心头大定。
是他!
绝对是他!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直到这个时候才给暗号,但周天参知道,这就是徐小受的暗号。
你的味道,我知道!
“受到肯定,被动值,+2。”
包厢门房边,南宫寅兽面下双眉当即蹙起,回头看向刘陆。
“是这样吗?”
刘陆泪都要出来了,手指都在哆嗦,嗫嗫道:“也不是不能这般说道……就是,感觉形容得有点……”
徐小受冷眼一横。
刘陆胸一挺。
“贴切!”
“受到畏惧,被动值,+1。”
“受到诅咒,被动值,+3。”
“受到怀疑,被动值,+23。”
耳畔袁海生的声音出现,南宫寅沉顿一下,已然明白了事情经过。
这下他头疼了。
一面是刚欲交好的半圣势力,一面是老牌的炼丹师协会,这抉择,两难啊!
正当他思索之际。
在现场所有人的瞩目之下,183号包厢推门而出,走来了一个兽面俨然已经摘下了的女人。
她的身后,还跟着数大同样穿着炼丹师长袍的老者们。
炼丹师协会,护短那是极为有名的。
更何况此间之事,当事人之一,是圣宫来使,是东菱名义上的半个师父的正宗徒孙。
于是乎,东菱第一时间望向了花巊,问道:“他们先动的手!”
这明显就是一个陈述、肯定的语气。
花巊闻言,一时间都懵了,不知道如何作答。
师尊白蔹都没有这么包庇过自己啊!
想要说“不是”,花巊都觉得在这等气氛之下,有些说不出口。
对面的徐小受当即就被气乐了。
这哪来的猖狂之人,竟然比我还能歪曲事实?
他上前一步,视线越过南宫寅,隔着长长走廊,高亢嘹亮的质问声,便是响便了全场。
“这位老阿姨,你不觉得,你有点在无理取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