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不住看手表，催促他：“赶紧的吧？你不是急着回去见某个人吗？”
别说陆姜回了，他都好几天没见到顾意了。
沈清的话提醒了陆姜回，他轻轻将卫莞调了个转，握住她的手：“卫莞，温柔还……”
“你别还我，我不要！”
陆姜回话未说完，就被卫莞打断。
他几乎在第一时间想起当年疯魔着拒绝了归还的李生元，忍不住皱眉：“别胡闹，温柔还你！”
沈清站在一边，看着陆姜回神色几变，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忍不住问：“怎么了？”
陆姜回笑得无奈：“还不回去。”
他扭头看向卫莞，放开了她的手：“她拒绝接受，所以还不回去。”
沈清惊了：“卧槽，又来一个？”
好在少了温柔最多就粗暴一点，不像李家那样，少了良善，直接就每一代出一个大魔头。不然陆姜回就该就地疯了。
沈清扭过头去看卫莞，苦口婆心地劝：“不是，你拒绝什么？快把温柔收好，不然你注孤生啊知道吗？”
他查到的资料显示，卫家每一代都会出个粗鲁怪，毫不温柔，每一个都是孤独终老，好不可怜。
卫莞却不买账，她用舌头滑过口腔，抵在嘴角，一脸痞气，“注孤生就注孤生呗，你看看那些小王八蛋，白斩鸡一样，哪个值得我温柔对待的？不凶他们都算是我客气客气的了。”
陆姜回眉头一抽：“这不是你拒绝接受的理由。这本来就是你家的东西！”
卫莞一只脚踩在长条木椅上，打量着陆姜回：“要我接受也不是不行，除非……”
陆姜回没想到这年头还要人拒绝他还债，有些哭笑不得：“除非什么？”
卫莞眉毛一挑，目光定定地看向陆姜回：“除非，我遇到一个值得我温柔相待的人。”
沈清纵横情场多年，看着卫莞看陆姜回的目光，再联系上她说的话，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啧啧”两声：“孽缘啊孽缘！”
陆姜回却是个不那么开窍的，他问：“什么意思？”
卫莞说：“我总不能嫁给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连我都打不过，还怎么愉快地生活在一起？值得我温柔对待的人，起码得比我强吧？”
沈清低头默默喝水，心里笑疯了，陆姜回，没想到你也有走桃花的一天呐！
陆姜回扫了一眼低头笑得浑身颤抖的沈清，又看向卫莞：“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挑选丈夫的条件是，能打得赢你。”
卫莞点头：“没错。”
“那简单。”陆姜回粲然一笑，一手拎过沈清的衣领，把他扯过来，“这个人也能打得赢你。”
还在心里嘲笑陆姜回的沈清震惊了，没想到有人这么臭不要脸的，居然拿他来做挡箭牌。
卫莞狐疑地打量着沈清：“真的？”
“假的假的！”沈清立刻跳起来，装出一副无比虚弱的样子，“卫莞女侠，你看我，我就是传说中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我连一只鸡都打不过，何况卫莞女侠你……”
正说着，背后忽然一阵疾风袭来，沈清下意识抬脚去挡，一抬头，就看见陆姜回好整以暇地收回脚，笑着对卫莞说：“你看，他的反应多快。”
沈清差点就哭了：“我有喜欢的人了！你千万别喜欢我，我给你的答案注定只能是辜负。”
卫莞丝毫没理会突然间从硬汉模式转成青春疼痛风格的沈清，他看着陆姜回，目光坚定地说：“我不要别人，陆姜回，我直说了吧，我就是看上你了。”
从赛车场开始，从她拍着她的肩膀问她借车玩玩开始，从他从车上下来，还她头盔的时候开始。
那时候她就觉得，这个男人挺帅的，追一下试试？
陆姜回面对卫莞简单粗暴的告白，面无表情地问：“你能不能试着看上别人？比如沈清？”
沈清炸了：“求放过行不行？！”
卫莞摇头：“不能。反正你不答应，你要还我温柔的什么，我就不要。”
陆姜回和卫莞对视了将近一分钟，能在他注视下坚持那么久的，卫莞是第一个。
是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主。
陆姜回活了五百多年，看人最准。
但他欠下的东西，不能不还，他只好放软了语气：“我会留在这里三天，你好好想想，不要意气用事。”
说完，他转身就走。
也不管卫莞在后面喊：“不用想了！我要定你了！”
祠堂外面的月光很亮，陆姜回摸出手机，在沈清鄙视的目光下，面目温柔地给林弯弯发微信。
国师大人：三天后回去，等我。
等我！
既然知道卫莞会不管不顾跟他回去，他也不管了，反正，等她到了不知处，看到了林弯弯，她就会自动死心了。
想到林弯弯，陆姜回不知觉地牵动了嘴角。
他是第一次，这样归心似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