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十万石一出…
其余各地商贾哪里还沉得住气,纷纷认购国债!
下邳城最多出十万石?一共出四十多万石!那…广陵城最多就出二十万石?一共出五十多万石!
广陵城所有的商贾出五十万石,彭城也不能屈居人后啊,就出五十五万石,还有东海、东莞、琅琊…
…一场疯狂的国债认筹开始了!
似乎…这些“聪明”的商贾,一个个“目光长远”!
而陆羽也欣然接受!
其实他付出不过是每年微薄的“利钱”,还有精盐、大黄鱼、纸张、彩票的生意,本来这些生意如果仅仅是官府在做,做不大的…
发展的也会很慢!
有这些商贾的帮助,那就截然不同了…市场会以一个极其恐怖的速度扩张!
比如彩票…
陆羽与各商贾定下的合作方式就是“提成制”,从今往后,官府不再售卖彩票,只负责开奖…
而这些加入江北盟的商贾们,都获得了大汉朝廷的授权!
谁都可以开设商铺售卖彩票。
利润嘛,按照售卖彩票的数量来算,比如一个月如果卖够一万张彩票,陆羽会将其中的一益返还给商贾,如果是十万张,一百万张,那就返还一点五成、两成…
总而言之…后世福利彩票的提成制度就摆在这儿,陆羽照搬过来!
就四个字——多劳多得!
其它的诸如精盐、纸张、大黄鱼的生意也是如此。
陆羽只需要抓住生产这一头,将售卖的权利分发给这些商贾。
看似是有钱大家一起赚,可实际上,最大的收益依旧是陆羽这边…或者说,是所谓的江北盟!
就这样!
不过是一个月,陆羽在徐州城筹集到的粮草就已经超过了三百万石!
要知道,当年,诸侯中的屯粮大户公孙瓒,在他鼎盛的时期,也就是在易京囤积了三百万石粮食!
这个数目的粮食,已经不是解曹操燃眉之急的问题了。
不夸张的讲,有了这个粮草,曹操已经具备了北伐的所有条件!
当然…
此刻的官渡,曹操还不知道这些!
他的目光正盯着妄图从仓亭南下的袁绍大军呢!
…
…
河北,黎阳郡通往仓亭的官道上,一座袁军大寨拔地而起。
这里距离仓亭仅仅二十余里,只要袁绍一声令下,二十万袁军即刻能渡河南下…绕道杀往兖州陈留郡,夺下陈留郡这个至关重要的交通枢纽!
不过…
此刻,晨曦…巨大的袁营寨门关闭着,如同蛰伏的巨兽,整个袁营显得格外的静谧。
自然,寨门处少不得一干守军肃立,精神饱满…
自打乌巢被劫后,袁绍严令三军守好寨门,严加提防,更是派出了数不尽的探马!
却在这时。
“哒哒哒…”
马蹄声响彻,因为太早,官道上寂静无比,马蹄声变得格外的清晰,两名探马疾驰到寨门前。
守卫认出了是自己的哨骑,急忙打开城寨,让二人进入其中。
不多时…
“什么?”
中军大帐,一声咆哮袭来。
声音是袁绍的,而声调极其厚重,附近军寨的甲士,无有例外的被这么一个声音给惊醒。
“你说?泰山郡那群泰山贼寇劫掠的不是真的粮草?”
袁绍怒目圆瞪,双目炯炯…盯着眼前的哨骑!
听到这边动静,袁绍的三个儿子,袁谭、袁熙、袁尚均第一时间赶到此间。
稍微询问过才知晓。
原来是哨骑报送来一条急报,仓亭以南三十五里处发现了徐州送往兖州的粮队!
这还得了?
袁绍在徐州也是有眼线的,陆羽去徐州筹粮,这也不是什么公开的秘密,那一船船的大黄鱼,袁绍与三个儿子比谁都清楚。
当然…
起初他们也不以为意,鱼…这玩意,如果不是冷藏,捞出来三天就不能食用了!
如何能运送到官渡呢?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陆羽的操作是真的骚…他竟用价格低廉的海盐取代了价格昂贵的粗盐,一下子…将这几十万尾大黄鱼腌成了咸鱼,这下…就满足了运送的条件!
得到这一条消息的袁绍…
当即派人带着金银珠宝去泰山拜访泰山军的首领臧霸!
邀其去劫掠这几十万尾大黄鱼。
按照袁绍的构想,只要曹军的粮食再断十日,那曹军就没有一丁点的粮食了,曹军必乱!
果不其然。
最近安插在官渡的细作报送而来的情报中,曹操已经开始用小斛分粮,这套路…袁绍懂,昔日里这个小老弟没少用,只不过…不知道这次枉死的又是哪个倒霉的粮官!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南下的时机就要来临。
只要…曹操断了粮,势必无法派军来此仓亭阻截!
袁绍的南下将会一帆风顺,若然一切顺利,能直插入曹操的腹地“陈留郡”,那局势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可…偏偏,这种时候,这样一条要命的情报传回。
“袁公,我等亲眼所见,仓亭以南三十五里处…龙骁营亲自出马护送着徐州而来的粮队!”
“远远观之,就能发现…是大黄鱼,是那些腌制过后的大黄鱼,足足有几十万尾!”
呼…
听过探马的传报,袁绍的表情再度冷凝。
“这几十万尾大黄鱼,不是在泰山郡被劫掠了么?”
“怎么劫掠过后?还有大黄鱼…”
袁绍抛出了他的疑问…
袁谭、袁熙均尚在思索,小儿子袁尚却是一拍脑门。“父帅,孩儿知晓了…这势必是隐麟的声东击西之计!”
“隐麟布下的计划中,从泰山郡过的粮队是幌子,真正的粮队选择绕了一圈,从徐州过兖州,再运往官渡,这条道路也算是最为稳妥,最难以被发现的!”
“不对!”袁尚的话尚未说完,大哥袁谭当即打断。“依着咱们袁军的动向,隐麟不会不知道我军的目标是仓亭,隐麟如此狡诈?怎么会让粮队从仓亭运送,通往兖州呢?这不是明着要让父帅探查到,去劫掠么?他何曾犯过如此简单的错误?这多半…是隐麟的一计,他的目的便是埋伏在粮队周围,待得父帅袭粮,包围父帅!”
嘶…
截然不同的两个观点。
原本…袁绍一下子沉默了,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选择恐惧症啊!
恰恰,这次抛出选择的还是两个儿子!
一个最疼的幼子,一个英气十足的长子…这…
“大哥所言差矣!”
就在这时,袁尚再度开口,语气变得更加严肃了许多。“父帅此前之所以屡屡被隐麟算计,那隐麟早已将父帅的性格摸透,父帅会如何做选择,都不出他所料。”
“故而…隐麟势必算到了父帅会发现这粮队,但同样算到,父亲会迟疑、会犹豫…而时机稍纵即逝,待得父帅下定决心时,保不齐粮食就运到官渡那边了!隐麟这是吃准了父亲不敢去劫粮!”
言及此处,袁尚的语调更重了几分。
“父亲岂不知,灯下往往才是最黑的!”
“所谓——灯下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