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着总是要有责任的,于国于家他都会对大明负责,朱标的思虑一停,就见此时自己父皇已经命人把一旁的燃着熏香的五龙拱珠香炉掀开,把里面燃了一半熏料取出,兴致勃勃的把黑乎乎的煤炭投入进去。
命太监点燃后乐呵呵的看着,看了好一会才说道:“那些煤山本就都是朝廷的,成本算无,对百姓售卖的价格再低些吧。”
朱标摇头说道:“已经够低了,再低下去对其他卖煤为生的商户也是个巨大打击,何况今年能卖给百姓的本来也不多,毕竟北方边军那边需要的也是个大数目。”
朱元璋闻言有些兴奋的心情平复下来,也是点头道:“不错,草原那边这几日连番大战,虽然没有波及到我大明,但如此动向不得不防,这些煤炭优先供给边军。”
朱标应道:“就是到煤矿边上开厂前期投入的银子也少不了,儿臣刚才同工部尚书说要从户部支出五万两…”
朱元璋坐回主位道:“可以,不过工部一定要尽快安排制煤,都已经是入秋了,不能拖拖拉拉的。”
说完后老朱苦笑道:“这银子昨天才入库,今天一早各部都发来了要钱的奏章,光是兵部就要十万两,其余的吏部要五万两,礼部要两万两,户部说要自留十万两,都是狮子大开口。”
朱标闻言也无奈的回答道:“难得天上突然掉下块大肥肉,各部估计都想着嘴快有嘴慢无,最后一个汤都没有。”
父子俩随口说了几句没有用的,然后老朱看着还在燃烧的香炉说道:“你今晚是要见不少人啊,是有什么打算?”
朱标点头道:“昨日邀请的时候倒也没想太多,只是想顺势看看远近亲疏,没想到今日早朝弄成这番局面,今夜看看胡惟庸的打算。”
朱元璋想起早朝的情况也是有些不明所以,按说他也只是想要把地方那些犯法的官员拿下,并没有牵扯京城以及北方边军的意思。
毕竟这两方面他都有布局,只等时候一到即可收网,先在打草惊蛇得不偿失,可胡惟庸这番动作却是有股鱼死网破的架势。
朱标接着说道:“胡惟庸是个聪明人,他应该也只是在试探,事情真的闹大了,父皇的计划固然乱了,可他却是实实在在要掉脑袋的,儿臣估摸着今夜他应该会主动低头。”
朱元璋眉头皱了起来,胡惟庸这般莽撞的试探着实不符合他平日的行事风格,在经过与杨宪的斗争之后,胡惟庸做事已经十分稳重成熟了,有了丞相的气度。
从他轻松写意的斗倒汪广洋就能感受到,他彻底从李善长的影响里走了出来,可以说是自立山门了,中书省六部衙门甚至一些勋贵将领都对他颇为敬仰。
这样的聪明人按说不会这么鲁莽,可他偏偏就是这么做了,甚至不惜亲自上阵,这就不得不让他思虑再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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