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不敢!”吴子兰低头说道。
似乎是见吴子兰没有一个认错的态度,侯折接着说道:“口无遮拦,泄露机密,按军规是要挨鞭棍的。”
吴子兰唯唯答诺着,面上虽然很惧怕,但心里却很有底气,毕竟侯折一个南军的军司马怎么也管不到他北军都伯的头上。但是侯折一丝不苟的样子,却让吴子兰突然想起了他的新长官,步兵校尉徐晃。
然后他又惊骇的发现,侯折好像就是徐晃保荐上来的……
“我记下你的名字了。”侯折看着吴子兰胆战心惊的模样,仍旧是淡淡的语气:“晚上我会去寻徐校尉,在此之前,你最好主动找他请罪。”
说完,也不管吴子兰怎样煞白着脸,侯折径直趋马靠近太史慈的身前,说道:“东莱太史慈?”
军司马这种官职在太平年间是含金量很高的武官,但在如今这个世道,战事频繁,在关东各地诸侯的麾下,就连都尉、校尉都是一抓一大把,军司马实在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军职。太史慈在吕布军中,以及路径兖州,与孔融留宿于曹操派来护送的军队里的时候,不知见过了多少军司马。
但太史慈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发觉军司马的权重与威风,他想着,眼前这个军司马,放在关东就算是做个校尉都绰绰有余了吧?心里如此想着,他也由此认真肃然的回答道:“谨诺,在下正是东莱太史慈。”
“找你很久了,跟我来。”侯折看了太史慈一眼,点了点头,然后拨马便走。
侯折的马速并不快,太史慈也不多说什么,迈开步子跟了上去。两人走了一段路后,侯折看着太史慈,张口欲言,他当普通的羽林郎当惯了,一时有些不习惯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跟人说话,刚才教训吴子兰那也只是一时需要,平常的时候他对手下都不怎么摆架子。
这回对太史慈也一样,他从马上翻身下来,持辔与对方并肩走在地上,边走边说道:“南北军关防严密、制度森严,不是外间那些杂军,你一个外人不要乱跑,也不要因为好奇而随意打听。”
“……多谢赐教。”本来还没有什么,但在看到禁军非同一般的气象之后,有所触动的太史慈突然为侯折把他当做一个‘外人’而感到不满,这样的一支军队,任是哪个有志从军报国的男人都不会乐意于让自己只作为一个外人和过客吧?可他现在又确确实实是个外人,这是他无可辩驳的一个事实,所以他只好闷声问道:“敢问我们这是去哪?”
“国家听说了你在北海的义举,特传我来寻你。”
听了这话,太史慈那颗波澜不惊的内心立时砰然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