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我就是来回一声高将军那里我去过了请陛下放心高余是一个识时务的人。”
火舞笑了笑:“奴婢知道了奴婢会替将军回了陛下。”
“陛下的身子可好些?”
“好些了。”
“我听说城中如意坊的枣花酥做得极好回来时路过就请店家做了些。”沐寒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递给火舞“陛下近来不爱饮食尝尝新鲜也许就有胃口了。”
火舞笑着接过来:“让将军费心了。”
就在这时房内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异常的响动惊了沐寒一跳她向紧闭的房门望去收回目光时火舞亦收了回目光见沐寒望着自己她微微一笑。沐寒心中狐疑可是火舞不见异常她也不好多说什么二人又客套了两句沐寒离开了。
火舞一直目送她出了院门才转身将纸包放到一旁她坐回原来的位置继续做针线。
卧房内。
水汽翻腾。
晨光泡在巨大的木桶里木桶里是黑褐色的药汁混合着黑红色的血水散发着难闻的甚至是腐烂了的气味令人作呕。地板已经被溅出来的血水泡软苍白的肌肤发皱沾染着腐气熏天的液体。她的半边脸肤薄如纸近乎透明就像是要消失了似的另一半脸却鲜红如血上面遍布青色的脉络粗壮虬结一种不知名的东西在那些盘根错节的脉络里飞快地乱窜游走就像是在地道中仓皇奔逃的老鼠仿佛要将管壁破开似的。
浴桶内的液体在沸腾她汗如雨下白唇紧咬。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睁开眼睛一只眼漆黑如常另外一只却血红如玉仿佛地狱之火在阴厉地燃烧着。
她胸腔一震突然喷出一大口血。
在这一刻已是十分脆弱的木桶四分五裂恶臭的液体飞泄横流弄得满地狼藉。
“陛下!”火舞立刻推门进来她对室内乱得令人恐惧的状况并没有太多的反应从架子上取了一条绸巾蹲下来裹在晨光的身上。
晨光坐在地上周围还积着臭味浓郁的血水她缩着身子垂着头弯成了一只虾米。过了一会儿随着剧烈的抽搐她再次吐出一口血。
火舞心脏发凉。
晨光却低低地笑起来嗓音沙哑就像大漠中被寒风刮过的砂砾:“真是个怪物!”
火舞哀悯地望着她她知道她是在说她自己。
晨光仰起头苍白的颈子仿佛轻轻一握便可折断火舞眼看着她那血红的眼眸渐渐熄灭了光彩慢慢地恢复成了浓黑色。
“换水。”晨光低声吩咐声线阴冷令人不寒而栗。
“是。”火舞犹豫了片刻轻声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