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了一下眉瓮声回答:
“陛下要说是不是人才这舒元凯的确是个人才他善于用兵也会治兵在他的治理下这帮将士皆骁勇善战即使知道要败了也不退缩。这场潜水夜袭在臣来之前以为十拿九稳结果舒元凯不仅没有兵败如山倒反而带着兵与臣的人周旋了许久只差一点就突围了可见他还是有些能耐的。只是此人邪佞狂妄据臣了解他驯服将士的方法全靠虐杀将士们服从他的原因并不是敬佩而是恐惧”
说到这里他声音转小因为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在说舒元凯这话明明是在说陛下陛下最初驯服大臣时使用的方法也不是以德服人、以理服人她靠的是虐杀若是陛下以为他是在影射她
张哲偷瞧了晨光一眼见她神色如常没有任何不高兴顿了顿续说:“这场仗打到最后舒元凯知道自己要败了突然发了疯把周围护着他的心腹全杀了用他的话说宁可全员殉国也不留一个俘虏”虽然最后他自己成了俘虏。
在张哲看来舒元凯这个人嗜杀手段狠戾不看别的单看行事作风倒是与陛下有几分相似张哲虽然能对晨光讲述舒元凯的才能那是他对陛下忠诚但是他打从心底里不愿意陛下留下舒元凯他担心舒元凯的邪佞会重新激活陛下心中的嗜杀陛下的名声刚比从前好些可不能让她再回去。
他想了半天终究是个直率的人婉转的措辞没想出来只得硬着头皮下了结论:“陛下此人用不得!”
稍微懂点为官之道的人都不会直接替陛下得出结论这不仅放肆还有妄图左右圣心的嫌疑张哲虽然努力学着**上的奉承以避免再发生自己当年在北越国**时的尴尬。如今他已将陛下视为伯乐陛下也愿意提拔他虽然他都到了胡子花白的年纪可还是想在凤冥国有一番作为。然而他再怎么改关键时候骨子里的耿直还是暴露了出来。
晨光明白他的意思没说什么仅是点了一下头。
张哲说完之后也在想自己是不是说的太直接了君王都有点脾气不容冒犯跟在后头的张弘见状也替父亲捏了一把汗。却见晨光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言语张弘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心想陛下的心胸果然比一般的男儿还要宽广只要不犯错不干涉她的私事不管臣子说什么哪怕是上奏针对陛下治政不严的一些说法不太好听但确有其事的弹劾她也不会生气弹劾的正确她还会默默改正。
在他眼里陛下并不是暴君只是很任性可是哪个帝王不任性?
他摇了摇头。
晨光进了军营来到场上。
一个四十左右岁的汉子被用铁链五花大绑跪在地中央。烈日暴晒此人估计已经暴晒了很长一段时间皮肤惨白满身大汗嘴上的皮起了一层又一层遍布血痕。他身上虽然穿着破破烂烂满是鲜血的铠甲却梳了一个道士发髻个头不高身材也不够壮硕看上去不像是一员武将据说他在上战场之前只是一个以替人占卜算卦为生的算命先生。
晨光心想她该怎么评价这些人要说晏樱手底下聚拢了一堆“杂鱼”、一群乌合之众人家确实有本事跟她的人对战了这么久可若说晏樱手底下的不是“杂鱼”这年头居然连道士都能上战场领兵了。
晨光想笑却没笑出来。
舒元凯周围由重兵把守其他的士兵则巡逻的巡逻养伤的养伤军营上空笼罩着一片凝滞的紧张感。晨光在行走的过程中感觉到了普通士兵对舒元凯的愤恨看来将此人生擒的过程并不轻松想必战事相当激烈这也从侧面说明了此人是个对手。
火舞撑着遮阳的伞晨光穿过场中央来到凉棚前坐在置于凉棚中的一把椅子上。一个小兵从远处绕过来悄悄靠近被司浅警惕地看了一眼。司浅认出了这个小兵正是此次为战事献计的廖五公子廖林陛下虽然不喜欢廖家但对丰国公还算客气他走过去说是站在廖林面前实际上是拦在了廖林面前。
“廖公子何事?”
廖林被拦下有些失望一笑露出两行极白的牙齿:“这是新打来的泉水是奉与陛下的请司浅大人查看!”说着将手里的托盘往前送了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