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哼了一声。
沈润吃过饭简单洗去路上的风尘坐到晨光的榻上晾头发。乌黑浓密的长发垂在身后上面还泛着湿气刚洗过澡他只穿了一件雪白的中衣天气热上衣只系了两根带子他将领口大敞露出精壮的胸膛。随手拿起一本兵书他漫不经心地翻着问站在桌案前查看地图的晨光:
“战况如何?”
看来她对他的胸膛没有兴趣。
晨光盯着地图淡声道:“一个月了还没攻下白家沟听说苍丘国主将是个厉害的我还没见过。”
沈润沉默了片刻故作不经意地问:“你见过晏樱了?”
晨光一愣抬头看他莫名其妙地反问:“我和他分属两军见面就是决战现在又不是决战的时候怎么可能见面?”
她说得无情沈润却还是怀疑真到了那个时候她会否表现得如她说的这般无情。
“他若知你御驾亲征必会亲临。”沈润淡淡地道。
“你怎么这么肯定?”晨光狐疑地问她不认为晏樱会亲临她一直认为再见之日便是他二人决战之时。
沈润想叹气他为什么会这么肯定当然是因为他是男人他了解男人的心思即使即将决战不或许正是因为将要决战想见面的心情才会更加迫切深藏着的相思才会更加刻骨。当年龙熙国和凤冥国交战时他也曾很想去前线看她一眼可因为那个时候他尚被错综复杂的朝堂束缚没去成。晏樱不会现在苍丘国的朝堂上要员皆是晏樱的心腹他若想走这一趟比从前的他容易得多。
想杀她是一回事放不下她是另外一回事。
曾经他也很想将她挫骨扬灰让她别再扰乱他的头脑折磨他的心。
只是最终他下不了手。
他明白这是他能活到今天的原因。
他看得出来晏樱隐藏着的感情但他不知道真到了最终决战晏樱会不会下死手。
晏樱懂得天象听晨光说晏樱比她更精通。
所以那一次在古墓明明是有备而来晏樱他真的没有算过沙漠中会有一场地震吗?
他看了晨光一眼问:“若苍丘国战败你是杀了晏樱还是终身囚禁他?”这个问题他问过从前没到决战现在即将决战他很想知道答案会否变化。
“杀。”晨光看着地图冷漠地回答了一个字。
她没有任何犹豫。
沈润不再说话。
有时他会极欣赏这个女人的冷酷和狠辣。
只是冷酷即无情。
无情不一定是针对某一个人也许是对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