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一抹黑影平沙落雁落在了宫殿的屋瓦之上悄无声息如同鬼魅旁若无人地前行着。
突然数只飞镖从身后袭来在星空下泛着幽绿的光芒似一张网要将他罩住。他心里一惊一跃而起机敏地躲开朝他飞来的暗器凝聚玄力挥掌向暗器的来源却扑了一个空正要回头时一把薄如蝉翼的匕首贴在了他的咽喉处冰冷刺骨。
流砂身体一僵他没有挣扎也没有马上说话沉默了一会儿仿佛终于平静了心态他才双手举起含着笑说:“我错了!我投降!”
脖子上的长匕首撤了。
流砂回过头入目的是司十那张苹果似的脸。
流砂笑解释道:“我不是来干坏事的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司十似笑非笑:“信口开河的能耐越来越强果然是和晏樱呆久了。”
流砂唇边的笑意浅了几分她在嘲弄他即使他觉得自己不会在意可事实上他并不怎么愉快:“你如何知道我会来?”
“殿下命我拦截你。”
又是殿下流砂有些挫败他笑了一声:“殿下还真是料事如神。”
司十淡淡的笑:“你跟错了主子。”
流砂的双眸阴沉下来他望着她嘴角如有如无地勾着:“没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果。”
“是啊。”司十弯着唇角“到了那时你我也该做个了断了。”
流砂的笑容彻底消失了:“阿十……”他很少这样唤她她记不得是几次了应该能用十根指头数清。
她蹙了一下眉尖仿佛想起了一件她记不起来的事想了一会儿她突然笑问:“你原来是几号来着?”
流砂呼吸一滞望着她无言。
流砂是他的名字但在圣子山他不是这个名字圣子山的人没有名字只有排号一旦前面的排号死去后面的就会往上递补。他们一般也不怎么会叫对方的名字想要和谁交谈都是对着对方的脸或者叫“喂”、“哎”。在离开圣子山时她正好升上“十”她喜欢这个数字很吉利虽然她们偶尔会开玩笑说她们的名字随便全是因为殿下懒得取名但认真说起来她很喜欢“十”这个字。在这个名字之后她曾有过许多期待当然这些期待现在已经没有了因为回想起来觉得很蠢。
“你……还恨我?”他不知该有什么样的语气因而显得有些僵硬。
司十看着他嘴角只有笑:“我只是吃惊你竟和我选了不同的路。”
流砂望着她的眼他认真地说:“我以为在我选择了之后你会和过去一样跟上我。”
先前司十只是习惯性的勾唇浅笑在听了他的话之后她却笑出声来:
“这么多年了第一次你认真地给了我回答。”
过去她大概能明白他的想法可他本人对于这件事一直打哈哈任凭她猜测今天是他第一次正式回答了她。
她的笑声让流砂很不自在呼吸微乱:“是我的错再见你时太晚了我应该早些去接你。”
“我在走出圣子山时便选择了殿下不管早晚都不会变的。”司十笑“看来我们真的是道不同……”不相为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