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翀看了沐寒一眼意味不明地哼笑了声。
这笑声让沐寒极不舒服他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骂她是凤主身边的走狗她皱了皱眉:“阿翀凤主殿下不计前嫌重用了你你也该放下过去了你现在有了夫人有了儿子官居要职别再胡思乱想往后为了自己好好过日子吧。”
“不计前嫌?”薛翀冷笑了一声。
他没再往下面说沐寒却觉得很不妙眉皱得更紧:“我不明白龙熙国和凤冥国的事连容王殿下都放下了你为何这般愤愤不平?”
“我没有愤愤不平成王败寇输了我认我只是觉得你们冷心又冷血容王我不说他你是上了战场的那一场仗死了多少龙熙国人你是亲眼看见的你能装作忘记我却忘不了。”
他谴责的话语落在沐寒的心口让她燃起了一股无法发泄的怒火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嗤笑了一声:
“先帝驾崩龙熙国大乱时死了多少人你可看见?苍丘国攻打龙熙国边境时死了多少人你可看见?凤冥国和龙熙国的战争凤冥国死了多少人你可看见?当年龙熙国欲进攻凤冥国如果攻打成功凤冥国又要死多少人?有战就有死不是不希望有伤亡就会没有伤亡这世间从来不缺少战争就算没有凤主战争也不会消失。我从来没有忘记过死去的将士和百姓上一次我输了下一次我不会再输我会尽力减少伤亡这是现在的我仅能做的。薛翀别人说什么都好只有你没有资格指责我因为你不是为了龙熙国憎恨凤主你薛家的人都活着你拥立的容王殿下也活着凤主什么恶事都没对薛家做还给了你们高官厚禄你之所以憎恨她不是为了龙熙国你是为了白婉凝。”
薛翀的瞳仁骤然一缩全身微颤。
沐寒冷笑:“别再说你忘不了有多少人死去第一仗你打成什么样子?你不记得在你的指挥下死了多少人却为了一个女人记恨这么多年那个女人还是一个不屑你的你说的冠冕堂皇真让我恶心!”她转身走了不想再跟他说话。
薛翀的身体颤得厉害沐寒毫不留情的话如刀子将他割成一块一块她将他最不想被翻出来的部分翻出来摊开在他眼前。
双手逐渐握紧他恨得说不出话来。
又一朵烟花在天空中炸开。
一个正当值的士兵突然跑进来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司浅身旁对着他低声说了几句司浅立刻走到晨光身边轻声道:
“殿下流砂带着苍丘国的使团来了正在城外候着。”
晨光都有点困了听了司浅的话扁了扁嘴:“这么晚才来还以为他们今天不能到了。”
之前接到苍丘国递来的国书说会在除夕派使团来给她送年礼这件事不同寻常很邪门儿晨光虽然应了心里却在怀疑晏樱又在打什么主意结果使团入境得晚走得也慢都过年了还没到箬安晨光还以为他们得过完年才能到达没想到这时候来了。
“让他们进来吧趁着今晚的宫宴明天也不用另外开宴了。”
一旁的沈润听得哭笑不得。
众人又欣赏了一阵烟火等通报说苍丘国使团进宫了才重新回到宫殿里坐下。
晨光坐在凤座上不一会儿听到门口的太监尖着嗓子通报:
“苍丘国使团到!”
带头的是流砂晨光至今不知道他在苍丘国是个什么官儿他大概没有官职却是个谁都不敢得罪的存在。
流砂在晨光的打量里含着笑道:“苍丘国摄政王特命人备下年礼恭祝凤主殿下国色永驻岁岁安康。”
这吉利话听得人真不自在。
“送的什么?”晨光托着腮懒洋洋地问。
流砂笑着将礼单递给礼仪官礼仪官捧着礼单高声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