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血伺过后总会有一段气氛尴尬的时期这份尴尬产生在晨光和沈润之间。
如果为她血伺的是别人沈润想第二天的气氛应该不会这样生硬到令人尴尬。
她心里想什么大抵上他是知道的她认为她嗜血的行为怪异当然这行为的确怪异毋庸置疑。当她将这份怪异的行为在她的同类面前表现出来时因为他们是同类从小一块长大彼此都看到过对方最不堪的一面他们能够互相理解所以她不需要担心会被他们看到她的怪异。可他是外人不是他想太多是事实就是如此对她来说他就是外人她不愿将她想掩藏起来的怪异行为展现在他的面前并非是担心让他看到她的怪异之后他会产生排斥的想法而是她的高傲不允许她不允许自己有悖常理的不体面被外人看见。
可是她控制不住。
虽然不愿意做可是她必须要去做因此在勉强逼迫自己做完之后她总有点不自在这份不自在甚至造成了她不愿意面对他大概是在面对他时她就会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她被戳破的自尊心。
忘记了是在第几次之后沈润渐渐地了解到她的心思从那个时候开始每一次血伺后他都是将她独自安置在房间里自己离开第二天再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相处以免她在血夜之后醒来时看见他心里的别扭再加深许多层然后大概能有一个月明明没有吵架却别别扭扭的好像他们之间出现了天大的隔阂。
除了这样做沈润暂时没有想出更好的解决办法。
在被晨光当做“外人”时沈润的心里是说不出的复杂。他也不是不能理解她的想法在他的心里不知从何时起他亦开始将她和司浅、嫦曦等人划为一类而将自己排除在外。事实就是如此他是一个健康正常的人而他们不是常人从身体上来说就是这样的。
可他又非常不情愿被排除在外因为被排除在外意味着他永远不能走进她的内心深处他可以知悉的只有浮于表面的、她并不在意被知道的信息那些机要的、秘密的、只有最亲近最信任的人才可以知道的事情她永远都不可能让他知道。
不是最亲近的也不是最信任的那他在她身边他的角色到底是什么呢?
从威风凛凛的龙熙帝到暴名远扬的凤冥国凤主的丈夫最开始他是不甘心的可现在他已经不太在意了只做她的丈夫也没什么不好问题是他的这个丈夫做的就像是一则笑话。
……
沈润从一大早就很想叹气。
在被犬齿狠狠地咬了之后第二天他特地换上了高领的衣服将狰狞的咬痕遮盖住。
以前不管是做皇子的时候还是做皇帝的时候流一滴血满朝上下都恐慌得不得了说什么龙血精贵好像流了一滴血就可能会死掉一样他昨晚上可是流了不知道多少血了今早看镜子整个人都是苍白的。
他昨晚过得过于激烈另一种意义上的激烈以至于回去之后本应该休息却因为她的事即使困倦得不行仍旧无法入睡脸色过于糟糕把刚刚起早过来的秦朔吓了一大跳。
站在晨光的院门前他住了脚步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来给他开院门的是司八司八平常嘻嘻哈哈的可每次晨光发作之后的早晨她都严肃得像火舞似的。
“容王万安。”司八亦是一脸倦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