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图给予她一点抚慰手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胳膊。
他感觉到她在竭力忍耐着每一次她都会竭力忍耐尽管到最后她还是要向她血腥的渴望妥协可每一次开始的时候她都会用力忍耐。
她不想输然而失败的结局是注定的。
“不舒服就别忍了。”他轻声对她说。
他心里极不适他不愿意用自己的血去饲养一只“怪物”不说他自身的高傲不容许他这样做单说这行为本身就是荒诞且怪异的不合常理不符合逻辑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仿佛是一则不好笑的笑话。可对象是她由不得他内心的不容许和不舒服。他说着与自己的思想相悖的话可这话又是他的心里话。
她的手突然抓上他的胳膊很突然冰冷从她的指缝间侵入他的衣袖让他感觉到一丝寒冷。她没有力气没有力气的手抓上他的手臂感觉却异常强烈。沈润低头望去只觉得她苍白的手像爪。
他的目光落在她耳后的皮肤上光线很暗但他依稀能够感觉到那些鼓胀的脉络已经涌上来了他大概能明白她为什么迟迟不肯转过头。
停顿了一息他忽然抬起手对着远处的灯烛挥出一掌闪烁的烛火应声熄灭室内陷入黑暗。
他感觉到她的身体微微一僵。
她还是有意识的。
“……很痛么?”黑暗中他在她的耳边轻声问。
她没有回答。
沈润开始时以为她是不愿意回答可是她半天没有声音除了身体因为血液的涌动在自行颤抖外她没有任何动作。时间过了很久久到沈润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失去了意识他觉得不安刚想开口问她。
“小润别问我……”她在黑暗里轻声说轻得如果不仔细去听根本听不到气息因为颤抖显得很混乱。
沈润的心滞了一下。
她转过头颤得厉害的手指抚上他的脖颈她的指尖冰冷尖细落在他的脖子上他努力忍耐才没有下意识打寒噤可他紧绷的肌肤还是颤了一下。
“真、”她说了一个促音音阶末尾迟钝地带上了一点笑意有嘲弄的味道。冰冷的指尖磨蹭着他健康跳动的血管她想说“真恶心”却只说了一个字。即使是在半清醒半疯狂的状态她依旧拥有起自我保护作用的自尊心她的自尊心让她无法说出后面那两个字只能以浅笑遮掩。
“这样子、到底算什么?”他听到她在黑暗里轻叹了一声虽含着笑可身体上的痛苦已经将她的气息并声音扭曲似风过幽笛如同鬼泣。
沈润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感觉到他颤了一下才有这样的感叹他有点愧疚同时心中还涌起了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涩感。
她最终还是咬了他在挣扎了许久之后。
她的那句“到底算什么”替换了她那令常人深感恐怖的吞咽声一直回荡在他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