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看看你。”沈润回答。
司晨看向窗外的天色:“现在是半夜。”
沈润同样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我知道。”
“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想进来总能进来。”沈润含着笑说。
司晨不想和他耍嘴皮她下了床赤着脚踩在长毛地毯上她走到床旁边的小茶桌前提起茶壶倒了半杯水沉默地喝。
沈润见她一身黑色的丝绸长裙黑色的长裙背后被汗水浸湿了一片。
“你究竟梦见了什么?”他轻声问。
司晨没有回答喝了半盅水润喉而后高声唤道:
“来人!”
不一会儿门开了司十从外面走进来见沈润站在殿里眼睛瞪得老大紧接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沈润都怀疑她是不是要把膝盖骨磕断了。
“奴婢该死!”司十大声请罪语气里尽是惭愧失职可是大事。
“备水。”司晨倒没有计较她淡声吩咐。
司十知道她是要沐浴应了一声下去准备了。
……
司晨洗了一个澡回来沈润还坐在她的寝殿里正在翻看一本游记。
见她回来他看了她一眼说:“脸上的伤差不多痊愈了。”
司晨没有说话。
沈润向窗外望了望噙着笑提议:“我们去外面走走?”
“现在?”
“你睡不着了吧。”
“你有什么事?”司晨看着他问。
沈润微微一笑:“梅林里的花全开了。”
司晨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缓声命人准备貂裘而后和沈润去了皇宫东边的梅林。
皇宫的花园里有一片很大的梅林嫣红的花朵玲珑小巧艳如朝霞俏丽多姿幽香绵绵在寒风中怒放花影摇曳飒飒作响。
司晨对梅花并不感兴趣可像沈润说的她确实睡不着了而且在这个时候她不想一个人待着不想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又突然不想要火舞等人的陪伴于是她和他出来看花了。
她站在通红似火的梅树前裹紧了貂裘仰着头看着花枝上颤动的花蕊一言不发。
“对了之前我让付恒向你告假因为他母亲的病你可听说了?”沈润像是要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似的说。
司晨回过神来:“听说了。”
顿了顿她问了一句:“他母亲的病怎么样了?”
沈润蹙了一下眉摇摇头:“不好左不过这一两天看现在的样子熬不到过年了。”
付夫人过去是宫中的正二品女官后来一直在容王府做掌事嬷嬷去年起卧病在床近些日子越来越不好付恒和付礼全都告假回家侍疾了。
司晨没有说话。
“再过七天就是除夕了。”沈润噙着笑问“除夕的时候你想怎么过?”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一块过年可认真说起来又确实是他们第一次一块过新年。
“不是要宴群臣么?”司晨淡声问。
每一年的除夕从早晨开始朝臣就要带着家眷陆陆续续入宫之后宫中开一场午宴大宴群臣等到筵席散了的时候大概也快到晚上了各家归去该吃年夜饭吃年夜饭该祭祖祭祖正月初一的时候还要前往神正殿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