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润的身体僵住了他的脑袋在嗡嗡作响。
他这一生只跪天跪地跪拜父母她却让他向她下跪这是何等的羞辱!
他看着她愤怒到了极点有那么一刻他恨不得立刻杀死她。
这一次是他亡国以来最愤怒的一次素来沉稳从容的他额角的青筋都暴起来了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道:
“你不要太过分。”充满了狠意的声气带上了一直被强行压在心底的恨意。
司晨冷漠地看着他忽然漫声说:
“你可知道我为何没有废掉你的玄力?”
沈润冷冷地望着她没有作答他对她的问话提不起一点兴趣他觉得她又是在故弄玄虚。
“你天赋出众灵根拔群。”司晨站起身从凤案后面绕过来缓步走向他。她的话没有一点夸张无论是她、晏樱、司浅亦或是嫦曦他们都是人造出来的沈润不是沈润是自然生长而成的自然生长成的沈润却与他们不相上下他是罕见的天才不像他们靠的是作弊。对沈润来说他与生俱来的玄力不会在将来成为未知的危险他不会因为控制不住玄力随时面临爆体。
她在他面前站定她的眸色在沈润看来极不可一世她对他说:
“这个龙熙国所有人都是附赠我要的是你我要你为我治国要你为我开疆扩土因为这个我才对你一次一次地容忍。”
她往前走了半步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森冷的目光让人如坠入冰潭阴鸷的双眸仿佛毒蛇的信子湿冷地舔舐着他的目光她的身上散发着凌厉她一字一顿狠声道:
“我给你机会但你不要太过分当你让我失去耐心我会彻底毁了你!”
说罢她与他擦肩而过离开了凤凰宫。
沈润的嘴唇紧紧地抿住袖下的双手逐渐握成拳狂怒在胸腔中激烈地燃烧着。
她的真实目的是要他对她俯首称臣她要把他变为凤冥国的一件工具她要让他为他所用她真狂妄!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将因为愤怒嗡嗡作响的头脑平静下来他闭了闭眼睛一双琥珀色的眼眸再睁开时布满了阴厉。
……
沈润自从上次和司晨闹僵了再没有登门每日送去的奏章他倒是照批不误只是他不出门司晨也见不着他。
薛家人在死牢里被关了一个月之后被放了出来但薛城和薛翎均被停职复职日期不明。原本的薛家虽算不上门庭若市但平时也有许多同僚拜访因为这一次的停职薛家门可罗雀就连要路过的人在路过薛府大门时也都是急匆匆的。
下令释放的命令不是司晨下的是晨光下的。
司浅在应该归来的日子没有准时回来而是派人给晨光送了一封书信。
吏部侍郎刘霭的远房族亲是汀州州牧刘忠奇这个刘忠奇联合当地的郡府县衙仗着天高皇帝远在汀州一手遮天宛如恶霸不仅在衙门里养了一大群打手随意占领土地、打死百姓、强抢民女逼良为娼还公然做起了买卖幼童的生意将本地的孩子卖给外地专门的人牙子赚取费用中饱私囊。
司浅现在离汀州有一段距离手里有公务不得空深入汀州处理案件便送信来给晨光处理。
他之所以让晨光处理而没有冒然命其他人前去处理这是有原因的。汀州被深山环绕从前还归属龙熙国的时候汀州就是有名的贫困地区。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汀州就像是自己在山里独立成国一样外面人不会往深山里去也没人管束他们导致当地恶霸横行。
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像汀州这样的地方人越坏越发达越老实的人反而越受欺压久而久之凶恶的人全站在上层如吸血虫一般压榨穷苦百姓的血液。
汀州附近的人都知道汀州是赫赫闻名的“恶乡”。
这样的一个地方几乎就是恶人抱团聚集的地方一旦有外地人进入人生地不熟那里又地势险恶到最后很有可能是被困在山里被当地的恶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