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盯着郑匀看了半天漫不经心地问:
“你们为何要留下来?”
即使是在军中极度缺人的情况下面对郑匀二人的积极投靠晨光却是一副不太在意的样子她的语气淡淡的似乎并不感兴趣。
郑匀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他和晨光接触不多但通过这一战他对她的名字如雷贯耳。她的所作所为大概是最成功的“坐收渔利”让一个两年前还蜗居在沙漠的蛮荒小国成功吞并了北越南越二国顺利地从沙漠里走出来一跃成为仅次于龙熙国的国家。
南越和北越梦里都统一多少回了他们绝对想不到到最后他们的统一竟然是被凤冥国实现的而在合并的那一刻北越和南越却不存在了这不得不说是一个讽刺。
凤冥国干了这么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是运气好吗?郑匀相信运气又不相信运气但他相信有福气的人。在战事以胜利告终时他就觉得凤冥国的凤主一定是个有福气的人跟着她或许比自己拿着一笔遣散费回去继续当水匪更有前途。隔了这么久再回到帮派帮中未必还留有他的位置再加上凤冥国军队的待遇确实不错又不用搏命。而最关键的一点是对于他来说过于顺利的战事与令人狂喜的全胜结局激起了他的兴致他跃跃欲试。他突然觉得即使回去当水匪不会被朝廷抓住命丧断头台那样的日子太平淡前路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还不如留下来去追求新的刺激。
单是追随一个女人这需要拥有一份超强的胆量和常人难及的魄力郑匀觉得在自己决定要留下来时就已经够刺激了。
没想到金浮屠的其他人大都和他想得一样不是惨烈却让人内心激烈的战争燃起了他们追寻刺激的心这片由三国合并的新国土这片背后居然是由一个女人操纵的国土据说这个女人的脸蛋比最最靓丽的妞儿还要动人据说这个女人的性子比最最狠辣的强匪还要狠辣百倍想一想就觉得刺激。
可郑匀又不能回答他是为了要找刺激才留下的说是为了想要搏一个前途也不太妥当他嬉皮笑脸地回答:
“卑职等人离乡太久现在回去老家不一定还有位置卑职等人在殿下的军中已经呆惯了就想着若是能继续为殿下效命就好了。”
晨光想了一会儿轻描淡写地说:
“可以啊。”
郑匀眼睛一亮大喜还没来得及表达喜悦之情晨光开口说出的话如一盆冰水兜头浇上来:
“既然你们要留下这一回就不算是从外面雇佣了而是真真正正的凤冥国士兵。既然如此服从是最主要的。首先留下来的人不会派发回乡的盘缠;其次你们的那个金浮屠不会继续存在你们会被打乱编入不同的队伍;再有战事刚刚结束军中的待遇不会再像战时那样丰厚至少会缩减一半愿意的可以留下不愿的立刻拿银子走人。”
郑匀听完她的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结果有点出乎意料虽然听起来他的愿望是达成了但达成之后总有哪里是不对的。他干笑着语塞片刻在晨光开始不耐烦的眼神里讪讪地笑说:
“是卑职这就回去传话等着殿下之后的吩咐。从此以后卑职等会尽心尽力为殿下效力以殿下马首是瞻。”
郑匀这人一看就是念过几年书的若不是他眼神奸滑单从他的长相他算是带了点书卷气的那种很像某村塾的教书先生。可惜一双眼破坏了他的所有文雅气质他是水匪水匪称自己为“卑职”很好笑带着一身匪气地表达忠心更是一件滑稽的事。匪徒这项职业压根就没有忠奸之分他们和商人一样都是利益至上从他们这样的人嘴里说出“效力”这类词有趣得紧。
“下去吧。”晨光似笑非笑地说。
郑匀呵呵地干笑了两声被小太监带着和郭然一块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