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威正在安排人做战后统计有些人死状太惨不是被幽狗划拉得面目全非就是整个脑袋都被咬掉了皮甲上暂时也没刻番号和姓名只能先用排除法排除然后再以身形和特征做出判断。
按照以前议定的方案只要是为部落战死的人都要举行相对隆重的安葬仪式骨灰和灵位放入英烈祠中以供后人凭吊。
训练场角落周婷带着卫生局众人正忙着救治伤员这次受伤的人非常多足有一百三十多人不过大部分都是轻伤而且大多是民兵队的成员。
近卫营是这次损失最大的部门几乎人人带伤莫宇的三连更是战死了十三人剩下的十五人中包括莫宇这个连长在内竟有十四人重伤轻伤者仅有一人可见战况究竟有多么惨烈。
花幼琳身前坐着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战士他的伤口在背上已是经过了简单的处理和包扎但鲜血仍在不停浸出这还是因为其自身元气具备一定的疗伤作用若是换了普通人如此重伤下只怕早已失血而死。
这是花幼琳救治的第六个重伤者后面等着她的还有十几人现今部落共有八名“医生”龙兵营出征带走五人作为战医留在营地的仅有三人。
要想在短时间内将这么多重伤者救治过来仅凭她们三人显然办不到周婷的指示是让她们先用特殊元气进行消毒和稳定伤情先保住将士们的性命再说至于彻底治愈可以在之后的日子慢慢来。比如有几位四肢断掉的将士可以把手脚先在冰室中冰封等元气足够时再行续接虽然因为契合度及受损程度等原因功能多少会受些影响但只需持续治疗还是有完全恢复的可能。
小心剥开年轻战士缠满腰背的绷带映入花幼琳眼中的是一道深可见骨的巨大爪印翻卷的皮肉上显出惨白那是失血过多所致骨头上留有道道裂纹触目惊心旁边的女助手虽然已经见过了六次却仍是不敢多看瞄了一眼就转过头去脸上全是心疼。
作为一名医生类似的场面花幼龄已经见过了不知多少次但不论哪一次都不及这次让她触动这里的每一个人加上那边永远逝去的二十六条生命往大了说是为了部落而战是履行军人的职责。但往细了说却是为了守护她们这些普通觉醒者的安危。
花幼琳从小在沿海城市长大近三十年平安喜乐一帆风顺从没经历过大型天灾这让她虽然明白军队与人民间的关系却从未感受得如此深刻这是为了守护她们这些陌生人不计个人生死、浴血奋战的将士而非那些嘴里高喊着医者父母心却很少将她们真正当成信赖对象的家伙。
她这一生救过很多人却从未救过自己的恩人而如今即便身负特殊的治愈能力她也无法保住所有人的性命——部落还不具备为伤者输血的条件有两个重伤者因失血太多刚送到训练场就死了即便用出治愈技能也无力回天。
这让她无比渴望更为浓厚的元气和更完善的医疗体系甚至她心里已经暗暗做好打算以后的时间都应该尽可能的放在这两个方面上只为将来救治更多的人民子弟兵。
止血消毒敷药包扎。
这四个步骤花幼琳进行得认真且迅捷完事后年轻战士转头看了她一眼苍白脸庞上显出一丝红润腼腆说道:“花老师谢谢。”
因卫生院近来开办了医学课花幼琳担任首席讲师所以部落里的人常常称呼其为花老师而非花大夫或花副局长。
花幼琳楞了一下她从未体会过治好一个人后那声“谢谢”竟是这般沉重让她受之有愧眼眶迅速泛红哽咽着道:“该说谢谢的是我们才对你们都是好样的最可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