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嗅得到领口处醒神草的芬芳……
看得见脚下那黑褐色的土地……
种种迹象都表明五感依旧在稳定而工作着但某种令人烦躁的不适依然在内心深处蔓延。
羽莺认为那是一种类似于幽闭恐惧症的负面影响毕竟在这片能见度只有三米的雾中因为完全没有参照物的关系总会给人一种自己被关在狭窄空间的错觉。
没错那必然是错觉毕竟她已经畅通无阻地笔直地往前走了整整两分钟了。
只能说幸亏玩家可以看系统面板否则在这种周围没有出现丝毫变化的情况下羽莺毫不怀疑自己会失去对时间的敏锐性。
比如现在尽管系统时间表示距离她开始迈步往雾中行进只过了两分钟但羽莺却总觉得自己已经走了有将近半小时了。
毫无疑问在这个本来就没有任何‘空间感’的地方丧失掉‘时间感’是一个非常、非常、非常危险的信号。
不过饶是如此羽莺却依然能够保持淡定与从容而能够清晰判断出自身处境这一点也代表其神志与思绪一如既往的清晰。
原因主要为以下两点——
首先羽莺本来就是个心理素质过硬的抗压美少女尽管她在血怨盈窗中的表现有些不尽人意但那却只是因为当时恰巧是她最害怕的灵异环境而这片雾气虽然也算诡异却更类似于某种恐怖的自然现象如此一来她就不怎么害怕了。
别忘了她当年在米莎郡给墨檀当副官时可是没少跟那些突变者激情对削而后者在外形方面甚至比市面上大多数影视题材中的丧尸还要吓人所以说只要不是那种瘆人的东方式灵异这姑娘基本都不会太怵。
而另一个主要原因则是她并非独自一人而是始终在跟另一个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很靠谱的家伙‘并肩作战’。
‘喂!’
第三分钟稍微有些按捺不住的羽莺给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动静的墨檀发了条消息。
‘我在。’
后者的回复立刻出现在羽莺眼前并在一秒钟后又刷出第二条:‘这么说你已经往里面走一会儿了?’
‘你不是拿着绳子呢嘛自己不会看吗?’
羽莺没好气地回了一条紧接着又补充道:‘你小心点盯着啊要是绳子不够长的话可千万第一时间拉住我啊!不然做鬼也不放过你。’
‘呵现在看来这好像还真不是什么需要担心的问题好了现在停下脚步抓住腰上的绳子放轻松。’
墨檀的回复看上去有些奇怪不过意识到前者即将拉自己出去的羽莺依然第一时间予以配合停下脚步后紧紧地抓住自己腰间的绳子然后回复了一条:‘好了。’
‘走你——’
伴随着墨檀的回复从消息栏中刷出羽莺再次感到一股跟之前一样的力道从腰间传来然后又是眼前一画下一瞬便已经被拽到了能够重新感知到外界的迷雾边缘体感方面跟之前那次一模一样可谓是相当正常……
“正常个鬼啊!!”
羽莺猛地转头看向自己身后几米外的墨檀惊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后者则是玩味地笑了起来明知故问到:“什么情况?”
“少给我装傻!”
羽莺恶狠狠地瞪了墨檀一眼正色道:“我之前只是刚好走进这片迷雾里你能直接把我从里面拽出来也算是合情合理但是刚才我可是在里面走了整整三分钟就算走的再怎么慢少说也得有将近一百米的距离了但是你为什么……”
“我为什么一下子就把你从里面拽出来了?”
墨檀轻笑着帮羽莺把后半句话说完随即便用玩味的目光打量着羽莺身后那片浓雾很是淡定地说道:“显而易见这片雾气并不只是会让人失去方向感那么简单。”
羽莺心有余悸地回头看向那似乎人畜无害却隐藏着某种诡异秘密的雾气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啊……”
墨檀拍了拍缠在羽莺腰间的绳子挑眉道:“说直白点就是直到收到刚才那条消息前我都以为你一直站在原地不动呢。”
羽莺立刻反应过来无需墨檀继续解释便立刻领会到了其言下之意愕然道:“绳子没动!?”
“至少我没看出来它动。”
墨檀低头瞥向被紧握在自己手中的绳子耸肩道:“事实上自从你进入雾中之后无论是这一次还是上一次这条绳子都没有再动过。”
羽莺当时就懵了愕然道:“但这不应该啊!我第一次确实走进去之后就没再走了但刚刚我可是至少走了一百来米啊。”
“是啊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墨檀微微颔首悠悠地说道:“为什么你在里面走了好几分钟却完全没有反馈到绳子和我这边为什么明明已经移动了不短的一段距离却会被我随便一拽就拉出来呢?要知道从结果论来讲我先后两次拉你出来的流程几乎没有区别就算有也不是一百来米这种明显的区别。”
羽莺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有点怪啊。”
“这可不是有点怪那么简单。”
墨檀眯起双眼用堪称猥琐的目光扫视着羽莺背后那片浓雾轻声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片浓雾应该是一种段位相当高的‘禁制’载体这东西跟比较主流的结界并不相同不但能够通过某种机制实现长达大半年的‘续航’而且还囊括了干扰空间的能力更加难能可贵的是这种干扰对于无罪之界土著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坏处虽然会在一定程度上混淆他们的感知但却并未赶尽杀绝但对于我们玩家来说……确实足以致命的恐怖机制。”
羽莺抽了抽嘴角干声道:“这特么叫‘难能可贵’?!”
“当然越高的风险就意味着越高的回报你愿意过来这边帮忙不也是因为这个理论么?”
墨檀瞥了对方一眼狡黠地对面色一僵的少女笑道:“你不会以为我会天真到相信你真是出于‘想帮朋友’这种扯淡理由才过来的吧?”
羽莺讪讪地笑了笑结果还没等她狡辩墨檀便不甚在意地挥了挥手——
“没关系我本来就不介意让你沾沾光、分杯羹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