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祥云对宫元龙的目光视若无睹连眼神交流都没有。
因为他发现自己揣摩不透陈寒洲的心思这位执掌无极门大权数十年的师兄越来越深不可测了。
“宫师弟你可知晓为何这么多年来你的境界始终在原地踏步?”
陈寒洲抬起眼皮云淡风轻地瞟了宫元龙一眼。
宫元龙登时心神剧震生出整个人都被看穿的错觉嘴唇翕动了几下俯首道:“愿听师兄解惑。”
“因为你耽于俗务杂念太多而且鼠目寸光不识大局。”
陈寒洲语气平缓然而吐出的每一个字皆如洪钟大吕在宫元龙心底炸响。
宫元龙的脸孔逐渐变成铁青色。
“怎么不服?觉得我说的不对?”
陈寒洲挑了挑花白的眉毛长身而起走到栏杆旁边眺望远方:“我且问你若要铲除林重你愿意亲自动手吗?有多大的把握?又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宫元龙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他的实力跟薛玄渊相比尚且差了不止一筹面对能够杀死薛玄渊的林重又怎么可能有把握?
“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现在的林重都比你更强对付任何一位丹劲大宗师都必须慎之又慎更何况对方年纪轻轻前途无量。”
陈寒洲一边说话一边向前伸出一只手掌心朝上接住坠落的雨滴。
那些雨滴在某种无形的力量下凝聚成一团很快就形成一颗指头大小的透明水球。
“嗤!”
陈寒洲屈指一弹水球顿时旋转着飞入雨幕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彭祥云和宫元龙同时眼皮一跳。
以他们的眼力自然能够看出刚刚那看似寻常的一幕真要做起来是何等不易。
天下至柔莫过于水将水滴凝聚成球并且像子弹一样射出去唯有对内劲掌控入微才能做到。
宫元龙低下头再也不敢吭声了。
“那我们静观其变?”彭祥云试探着问道。
“嗯。”
陈寒洲微微颔首淡然道:“不要做多余的事从今往后无极门与林重井水不犯河水这是我在天下人面前做出的承诺。”
“明白。”
彭祥云站起身体又扯了扯神思不属的宫云龙抱拳道:“师兄我们告退不打扰您练功了。”
直到两人离开小楼陈寒洲也未曾回头。
他背负双手幽深的目光似乎穿透雨帘阻隔看见了无穷远之处。
良久之后他才喟然一叹:“还是差了一步”
没有人知道薛玄渊为何叹息除了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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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重缓缓睁开双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天花板。
这是一间豪华套房装饰精美家具齐全他躺在一张宽大的席梦思床上全身缠满白色绷带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