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板连忙招呼道:“吃菜,吃菜,合作多年的朋友,谈什么人情?”“一起吃饱饭最重要!”
晚上。 八点。
张国宾解开西装纽扣,将外套搭在肩头,一件白衬衣,搭在海角坡边的栏杆上,看着海湾那头的山上明月。
“呼!”
他举起手深吸一口雪茄。
沈鑫背靠栏杆,叼着支烟,放下平日里的肃穆,庄重。
张国宾扭头看他,笑着问道:“鑫哥,上回生意损失不小,大屿山的大佛还继续修吗?”
沈鑫笑呵呵的答道:“修!”“当然修!”
他转过身。
“佛在,我就在,人一世修一尊佛,足够了!”他修的不是佛。
是人生。 是野心。
张国宾点点头,丢掉雪茄头,出声道:“走了。”沈鑫抬抬手:“下山慢点。”
车上。
张国宾用揉开眉心,语气凝重的道:
“沈鑫要跟我打人情牌啊。”东莞苗开着车。
“宾哥,上回咱们可是配合差人把他在两地的工厂一网打尽,沈鑫损失惨重,他不知道是你干的吗?”
张国宾思索着道:“大概率不知道,或者说,不确定。”
“毕竟,两地联合行动,绝不可能是我针对他,他已经嗅出危险的味道了。”有关部门正在不断翦除毒瘤。
保护伞摇摇欲坠。 全国上下风雨欲来。
沈鑫是整条利益链的最下游,也是最薄弱的地方,危机感要来的更凶猛。“那沈鑫帮你是什么意思?”
东莞苗不解。
张国宾笑了:“他知道我出来混,最讲情义,特意来帮手我,就是希望真正打好关系。”
“看来,先前的一切矛盾都不会再被提起,我们跟远鑫集团的合作又重新占据主动,不过,沈鑫将来一定会找我帮忙。”
山上。
楚坏倚在栏杆前,十指交错,恨声讲道:“大哥,以张国宾的立场,将来有人叫他搞我们,他一定二话不说就出手。”
“这个人眼里只有利益。”
沈鑫眼神深邃,捏着香烟,摇摇头:“不。”
“以前我跟他是合作方,以后,我们跟他做兄弟,他就算不放心我们,不想与我们为伍,但是也拒绝不了我们的优势。”
“都是黑手套,多给一个办事,多一座靠山。”
楚坏踹飞一个易拉罐,不爽道:“妈的,现在他都成我们靠山了?”
沈鑫耸肩道:“别人发展的好,有什么办法?他们走对了路,我们走错了路,各有各的因果。”
“输就输在,我们没他的脑子,做不成大事。”楚坏否决道:“错!”
“只是他生在香江,我们生在深城,大哥你要是在香江一定也是大老板,受人欢迎的港商。”
沈鑫笑了:“南橘北枳。”
“在香江,我说不定就是一个打工仔罢了。”
楚坏身影没入黑夜暗,低着头,说道:“大哥,我觉得上次的事情,背后有和义海的影子。”
“忠义!”
“不过是张国宾做生意的一块招牌,不能信他。”
夜色中,一个火星忽明忽暗,沧桑的声音终是说道:“我愿意相信他是一个真正讲义气的大佬。”
“切!” 这是楚坏的声音。 三天后。
张国宾回到香江,内地建厂合同已经签订,两家公司将投资款打入账户,集团再委派一个总裁进行具体管理就行。
他回到香江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进行人才库筛选,最终,选定一个有麻省理工学历背景,曾在德国器械厂工作过的美国佬。
在半导体、芯片行业,美国佬技术是世界一流的,相关高级人才较为充沛。
虽然手握核心技术的学术大拿,全都被美国限制出境,但是有过相关工作经历的人,出境工作不算困难。
兴义海只是一个3c代工厂,又不是研发实验室,某种角度上,管理能力和动手能力,要比研究能力重要。
美国佬赶赴内地后,马上就开始着手建厂,招募工人,组建管理团队资金、财会、人事工作则由母公司进行批准。
两个月后。
亚视总裁“黎大伟”拿着一份文件来到办公室门口,举手轻叩着门:“哒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