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沐寒声的电话傅夜七刚进湾流汇别墅区听了会儿漫不经心的接起。
“在哪?”他阴沉沉的声音干脆、直接。
眉心微蹙她忽然停了车沐寒声难道又回去了?
捏着电话缓了口气也不知道是该怪他还是感激他知道回去这会儿看了看不远处的酒店信手拈来的回答:“我出来住了家里一个人住不惯。”
又那么一瞬沐寒声心头一软可薄唇之间还留着一丝愠怒深眸微敛再一次开口:“告诉我地址。”
算了算时间他从御阁园出来和她去嘉玺酒店也正好。
“嘉玺。”
“嘟……!”她的话音刚落电话就被挂了。
嘉玺酒店是她最熟悉的地方大半夜的刚进去里边的人对她也是恭敬有加。
“傅小姐住宿?”前台略微的不确定因为她常来谈事但从不住宿。
她点了一下头要了一间高层套房。
沐寒声敲门时她连衣服都来不及脱更别说暖床实在弄不出在这里住了半夜的样子。
开了门她就立在门边安静的仰脸也不让。
沐寒声站在门口也不说话目光低垂紧紧黏在她脸上可惜他没找到委屈、害怕等等的情绪他那么一脸淡然的看着自己。
薄唇微抿修长的腿往里迈了一步。
“有事就在这儿说。”她没让不见他还好见了忽然来气。
浓眉微蹙他垂眼因为无事可说一手推了门一手环了她就往里闯反手“嘭”一下将门关上。
自己靠在门边低眉凝着她下巴微紧还是缓了语气“回家还是住这儿?”
傅夜七淡着脸拧眉挣扎两下他越是箍得紧越是气干脆放弃抬头盯着他“我说了不喜欢一个人住那是你家你都不回我回去住?”
“不都一个人住?”他的意思是曾经他不在她该习惯的现在没了他她不习惯了是么?
这于他来说是好事。
但她听完一扯嘴角“你那么多年不回来怎么知道我一个人还是每晚都有别人?”
蓦地沐寒声眯了眼盯着她。
一秒两秒箍着的手臂越来越紧。
可是许久过去他闭了闭眼“够了么?”
从晚上谈项目开始她就是在气他这会儿又何尝不是她床上躺过谁他不清楚?
“够了。”她倒是配合淡淡的一句作势转身“我要休息你请回。”
转眼她被裹挟着往床上滚颓然被他压在身下深邃的眼底还压着淡淡的愠怒也只是压着一直未发。
抬手沐寒声一件一件剥了她的衣服。
“这是第二次的意思?”她一动不动只是定定的看进他眼里“所以项目你是应了不会跟我抢?”
男人手里的动作微顿一秒后继续直脱到自己满意为止幽暗的眼底却波如止水薄唇微启“睡觉!”
傅夜七愣了一下柔眉一蹙转头盯着他。
他真的睡了今天折腾得太累至于项目……待定。
翌日。
他先睡的也是他先起的。
依旧是昨天的衣服穿戴整齐领带也自个儿系好了转头看了床上的人知道她醒了。
既然不想起他没有勉强启步离开。
门关上傅夜七才睁眼了无惺忪微微蹙眉还是打算再跟他谈一次想罢起身收拾。
……
沐煌总部大厦。
沐寒声到的时候大厦人迹寥寥连言舒都还没到。
进了办公室他先换衣服却见了衬衣肩头一抹淡红脓血。
许南昨晚每一拳也真的不遗余力伤口中招了这种小而深的伤口就是不易痊愈他还几次三番不注意。
新衬衫穿到一半去抽屉里拿了纱布碘酒。
“笃笃!”有人敲门。
“进来。”沐寒声背对着门以为是言舒正好借一双眼弄药。
言舒在别人眼里是绝世美人但在沐寒声眼里却和古杨一个性质加之她精于普通男人的办事能力他就没把她当过女人。
“洗洗伤口顺便抹点药。”他都没回低低的一句。
身后的女人皱了皱眉一时没有把面前接过去目光略微躲过他精硕的上身。
倒把棉签接了过来替他处理伤口略微染了的血迹动作轻柔目光纯粹。
沐寒声蓦地英眉微动言舒跟他太久感觉不对。
扭头“怎么是你?”
安玖瓷微微笑了一下好言提醒:“马上就好了您忍一会儿。”然后才回答他的话:“我接到聘任书是今天报到看来是来得早了些。”
没办法她对任何一份工作都足够积极和敬业。
刚想起这回事沐寒声却也不等她弄好就转了身“我来吧!”
安玖瓷抿了抿唇知道他这是不好意思毕竟不熟也不勉强把碘酒递了回去“已经弄好了擦药膏就行。”
沐寒声几不可闻的点头。
“笃笃!”
“沐总?”言舒站在门外见了他的办公室开了灯知道他来了这么早就捏了项目资料过来。
安玖瓷还半跪在地上而他侧坐在沙发上说实话角度不对画面有点……
言舒推了门就愣了片刻蓦地要把门关上。
门外只有她就算了问题旁边还候着一位。
“怎么了?”傅夜七淡然上前一步。
言舒心底直叹最近是怎么回事?素来沐总的办公室是最冰寒的地方最近却总是热闹得紧!沐总倒是从来一脸沉冷苦了她这个秘书。
拦也不是显得欲盖弥彰。不拦也不是容易让人误会。
可傅夜七已经推门见了那头的场景目光闪了一瞬转而满是镇定转手接过言舒手里的资料往里走定定的看着沙发上的袒胸的男人。
“你们的项目书也不过如此要真的争我也未必不能赢但我不想跟你弄得太僵选择再跟你谈谈。”说着她看了一旁的安玖瓷。
安玖瓷已经起身只是跪了会儿的膝盖稍微印记。
放下资料傅夜七低婉一句:“你继续我在外边等。”
深眸微紧沐寒声已然几步将她拦在门边转头对着安玖瓷“你先出去。”
安玖瓷一脸的歉意聘任书他还没签字也只好往外走看来今天上岗不太可能了。
办公室里安静了她淡然的立着面前的是他没有系衬衣扣子侧了脸她想出去。
可沐寒声也挪一步没让“正好替我擦药。”
刚刚那么多现成的怎么不继续呢?只是这话她不可能说出来显得自己幼稚。
吸口气接了药膏一把拉了他往沙发走看到他的伤口不免拧眉周围都青一块紫一块的他干了什么?
“这伤是因为我你这几次三番的折磨自己不累么?”她以为他是故意的苦肉计。
沐寒声不说话。
“我去这个项目招标地看过那是你们沐煌的旧址所以你才一定要跟我争?”她转了话题。
“先不谈工作行么?”他的声音沉了稳稳的又透着一丝说不出的情绪。
她哪是会顺着走的人?
“要么我要项目给你一定的补偿如何?”这干脆就是照葫芦画瓢他不就是这么跟她说的?
沐寒声拧了眉侧眉盯了她好一会儿薄唇抿着就是不开口。
没办法她擦完药膏直接起身也不问了转身出了办公室。
沐寒声立在门边没留。
但是她走到楼下被古杨拦住了。
“太太。”
“有事?”她没再走。
“我带您去个地方?”古杨忽然这样一句舒服的五官恭敬之余淡淡的笑。
她看了看时间“我还有事……”
“是跟这个项目有关的。”古杨也不拦但是低低的一句。
她终于停下脚步转身眉色微凝“好。”
去的就是即将开发项目的地点现在不热闹也不荒芜但地点是极好。
“这是沐煌旧址太太应该是知道了?”古杨低低的开口。
她点头“知道所以沐寒声不肯让步。”
古杨却摇了摇头“其实沐总对这个项目不感兴趣对这块地也是矛盾因为这儿……会让他想起夫人。”
这是第二次傅夜七从别人嘴里听到沐寒声的母亲。
古杨淡淡的笑“太太可能不知道吧?夫人过得很苦只有沐总这一个慰藉但沐总五岁夫人还是走了。沐总唯一记得的就是夫人总带着他来公司对面的小馆那儿可以看到老爷。”说到这里又讽刺的一笑“当然老爷身边的女人从来不是夫人。”
一个女人一辈子都没有得到丈夫的爱。
沐寒声对他母亲是爱也是怨么?他母亲对他一定极好却就是不争取丈夫就像只在小馆远观一样不去靠近又夜夜心酸看在沐寒声一定替她恨铁不成钢。
“这也是沐总后来迁址的原因这是夫人最爱来的地方却也是夫人的伤心地。”因为在这里可以看到老爷与各色女人进进出出。
有些心酸莫名的笃定见过他父亲如此沐寒声绝不会那样对她是么?
就如奶奶所说那三年他不肯回来是在给她离开的机会。
也难怪她说要这个项目他没有坚持只说提个要求是不是要保留一些他母亲的印记?就像她拼死都要留住傅家大宅留住父母生前的痕迹?
“回去吧!”良久她低低的一句一路靠在车窗边没再说话。
……
沐寒声只着衬衫在座位上不过几分钟就一直立在落地窗前。
忍了几次犹豫几次还是拿了香烟开大了另一侧的窗户顶风吸着好让烟味散去。
傅夜七没有敲门直接推了进去。
一进门冷得缩了肩那浓重的烟味也让她拧眉。
在他旁边站了会儿她以为他过于入神没有发现她进来却忽然听他低低的一句:“项目给你。”
这一次她却低了眉眼底有些酸柔唇抿着一直沉默。
良久。
“对不起。”她忽然低低的一句很轻几乎听不见。
沐寒声抬手烟支刚碰薄唇忽而拧眉以为听错慢慢转过身。
峻脸本是淡漠却猛地一凛盯着她泛红的眼“怎么了?”
看再怎么生气只要她不对劲他根本顾不上自己。
她的酸涩更甚蓦地一吸鼻子“我先走了!”
不过转身两步都没出去手腕被他紧紧扣住拽回面前英眉低垂烟蒂早被他扔了。
窗户开得太久只穿了单衬衫的他以往掌心温热此刻却一片冰凉冻得她拧眉却挣不开。
“项目给你!”他近乎哄着“我不与你争嗯?”
“我不要了。”她却也开口喉间梗着难受极力忍着即将出来的眼泪“我不跟你争。”
沐寒声收紧手臂就是不让她松动分毫目光一圈一圈在她脸上打转终于眉色一紧“古杨跟你说什么了?”
她摇头勉强的笑意“没有是北斗星对沐煌自不量力。”
“胡扯!”他一句不悦能不知道她对北斗星的自信这下说什么自不量力?
缓了片刻“你不要我就给别人。”他低低的开口笃定她不会甘心。
果然她拧眉他这是硬塞给她?
如果是别的理由她或许真的会硬下心去抢可一想他母亲那个一生都在过如她那三年的女人她心有不忍。
许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终究是她仰脸眉心紧着忍着莫名的疼“你是不是跟我学的?”
她这莫名的一句让沐寒声抿唇回答不了。
“有事就憋在心里。”她看着他“你要直接告诉我我会为难你?闹成现在这样?”
沐寒声不说话只是低眉安静的看着她。
也不知道是谁先说混话用身子做交易?
最终她主动的轻轻环过他紧实的腰身脑袋微微枕在他胸前头一次这样就算抵一个道歉。
只觉得胸口一寸一寸温热沐寒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抬手揽了她。
却听她又强势的一句:“这一次我暂且让着你不争了。”
让?男人嘴角动了动他什么时候需要人让过?
将她退开定在眼前金口笃定“给你我就提一个要求。”
对视良久知道争不过他凝重的点头“行。”
至于什么要求他没有立刻说她也不问只看了他单穿的衬衫领带没系心底微动。
从他面前离开扫了一圈拿了领带又回到他跟前低眉敛目哪怕给他主动系领带也要在表情上占优势不显得自己倒贴。
沐寒声深眸低垂温尔无痕嘴角几不可闻的弧度。
“中午我请你吃饭吧。”三一结快打完的时候她终于低婉一句眉眼不抬。
男人稳沉“理由?”
她停了动作拧眉一定要说出来?
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去算了。”她随口一句哪可能求他?
“去!”这次他不作了峻脸微动她刚走两步就揽了回来默不作声的拥着。
原本她说的午餐以为自己还可以回外交部办点事但一步也没能出了他的办公室。
用餐地点是他选的‘今梦’不太陌生的名字去了才知道原来就在嘉玺对面。
“这儿的餐饮很不错?”她落座后低低的一句因为他瞄着目标来的。
沐寒声只是微微勾了一下唇角英眉看向对面的嘉玺。
“那不是你最喜欢来的地方么?”他看似淡淡的一句。
她略微蹙眉以为他在说昨晚的事面无表情的一句:“嘉玺的房间我很喜欢哪天你不回来我还去那儿住。”
沐寒声温尔的笑率先给自己倒了杯开胃酒给她白开水直视她清淡的脸“喜欢那儿的房间?”
摇着手里的杯盏才轻轻一句:“你一直也常去那儿可昨晚才是你第一次入住哪来的喜欢?”
刚抿了一口水她蓦地抬眸愣愣的“谁告诉你的?”
有一种感觉她被跟踪了。
可沐寒声矜贵的脸成熟的勾着微笑“我从来不跟踪别人……那三年我回来过不止一次每一次一定能见你来那儿。”
捂着水杯的手紧了她就那么愣愣的看着他。
终于转头看向对面那三年他每次都能见到她?
她只知道那三年他经常辗转两地却从来都不曾踏进御阁园半步从不曾过问她的生活。
原来他根本就对她的规律一清二楚?难道每一次就坐在这里安静的看着她?
心底又泛酸他今天就是故意赚心疼来了是么?
沐寒声转回头见了她低眉沉默忍了没把后来的话说出来。
当初他顶着奶奶的压力也不肯回来但也并非不关心她只是……他以为三年太长她一定会熬不住而离开也想着也许能找一些她不够忠洁的痕迹结束这段婚姻。
结果他却坐在这里看她成了习惯每一次回来不见到她的身影进出嘉玺便不会返回英国。
哪怕如此当真回御阁园那晚一直只看她身影的沐寒声还是惊于她的美那晚她下的药他丝毫不怪正好给了他回家的足够理由也算找了台阶。
“那也改变不了你对我三年不闻不问的事实我很记仇。”她侧着脸看着窗外淡淡的一句带着一丝情绪。
沐寒声微笑点头应该的“所以我在努力。”
许久两个人都不说话她在想他还知道什么?
等不了多久菜色都上了。
“这是我吃了三年得出的经验这些菜色你一定喜欢。”沐寒声低低的嗓音特意布置着她会喜欢的食物。
傅夜七抿唇忽然觉得被掌控着的感觉很差淡淡的一句:“不就是在项目里提个要求有必要这么殷勤?”
沐寒声顿了一下随即低眉不辩解照样殷勤不误。
也不知何时她发觉了他越过自己停在不远处的目光循着转了过去一眼就见了刚坐下的蓝修。
“挺巧!”知道她也见了沐寒声才低低的一句目光没有收回“过去打个招呼?”
傅夜七抬眸斟酌了会儿倒也不怪蓝修又带着八爷出来游逛一个人还来这么高档的地方用餐他一定有他的原因这才低低的一句:“不去了。”
沐寒声只是低眉抿酒也不勉强一抹若有所思。
好一会儿她却没能坐得住“我去趟洗手间回来咱们就走?”
他点头。
抬眸时那头的蓝修也没了嘴角动了动倒也稳稳的坐着。
卫生间拐角。
“你怎么又带着他出来了?”傅夜七微微皱眉抬手之间却温柔的笑着指尖点了点儿子的小鼻尖几天不见感觉又变样了。
蓝修抚了抚脸上的疤痕浓眉微挑“我要说知道你在这儿故意来的会不会削我?”
嗔了他一眼她才说了一句:“我这会儿就得走。”
蓝修点头又问了一句:“沐寒声最近忙什么?”
这话问得奇怪所以她抬眸“怎么了?他招你了?”
按说上一次条款谈判之后他们俩估计就没再见过沐寒声最近也忙着项目蓝修忙着跟苏曜交涉哪有交集?
但一个人同时可以忙很多事比如沐寒声项目是一事军政界的事他也从来不松懈只他人不知而已。
“条款这事吧。”蓝修挑了挑眉“要谈下来不难也不易但不论跟国防部还是杜峥平谈都觉得太墨迹我一想找沐寒声最爽快。”
傅夜七拧眉“他的沐煌再强大也管不到国防大事去这么高抬他?”
蓝修颇有深意的笑“丫头……”
许久又不听他说话她才略微拧眉“你说。”
“你这么聪慧的丫头都没能发觉沐寒声的深不可测我压力很大。”半玩笑半认真的模样掂了掂八爷。
傅夜七抿唇只当他是玩笑。
餐桌上。
她去了多久沐寒声都不及峻脸深沉漫不经心的抿着红酒习惯的将目光放在嘉玺门口焦距不定。
“嗡嗡!”的手机震动时他才敛眉转回头。
是她的手机就在桌面上。
一眼见了是傅孟孟来电之前听田帧说她与傅孟孟联系过他还差点忘了这一茬。
想了会儿将手机拿了过来可震动已经结束了。
傅孟孟在办公室电话没打通以为她在忙只好发个短讯。
“入股正式定在明后两天看你哪天有空给我回个电话。”
不必开锁就能看到短讯的大半内容捏着电话沐寒声却略微拧眉鹰眸微眯指尖摩着。
入股?
给傅氏入股么?
傅氏收购邵氏的事似乎一直拖到了现在难道就等着她入股增强实力?
可她哪来的资本?身负八亿的债非要给他还那头电影的投资利润还没回流她接的那几个兼职能获得如此庞大的资产?
当然她也绝对不会做贪图受贿之事。
深邃的眸底越来越凝站在她的立场搜寻着所有能来钱的途径最后定在蓝修身上除了借想不到别的。
傅夜七回来的时候手机还在原位沐寒声也依旧是那个坐姿只是双腿叠起越发慵懒。
“可以走了?”她刚坐下低低的一句。
沐寒声点头明知道她和蓝修见面了也一句都不多问对于傅孟孟的电话、短讯也不提醒。
车子到了中途傅夜七开了口:“我就不跟你过去了吧?”
他一脸深沉显然不太愿意转头“你这温柔比昙花更甚?”
昙花还一现她也不过那一个轻柔的拥抱请了一顿饭一点温情都不见了。
傅夜七忍不住浅笑转头看了他一会儿“你还想怎么样?”
项目的确够大何况今天她知道了很多当初不明白的事收获不少他多点要求也是应该。
沐寒声一手放在方向盘上指节一下一下规律的敲打着终于转头低低的一句:“晚上我去接你不准夜不归宿。”
昨晚想要夜不归宿明明是他。
她倒也好脾气的点头因为有事要去忙。
但没转过身就被他握了手臂一转头一股檀香薄唇已经压了下来。
略微退了一下最后没拒绝。
薄唇微凉浅尝辄止。
被窝在他怀里她低眉阖眸想了他三年并非对她丝毫无心再想他这么久以来对自己的处处忍让。
“谢谢!”退开一些距离她今天毫不吝啬先前道歉现在感谢。
沐寒声浅笑温厚的掌心在她脸上摩挲缱绻流连“我送你过去?”
她摇头但沐寒声已经轻轻啄了她唇角转而启动引擎。
傅夜七靠在椅背上偶尔转头看他低眉看了傅孟孟的短讯更是看得频繁却始终没开口。
如果明天入股她今天就得去典当行签署质押证明力求资金到账这会儿再回外交部无疑是绕路了却也稳稳坐着。
到了外交部门口她下了车。
“我看着你进去。”沐寒声降下半个窗户很坚持。
没办法她只得转身。
沐寒声这才开车离开却给古杨拨了电话“查查蓝修的资金流转有没有大笔转账……就现在。”
蓝修户籍不在这里但人在这里信用流转就能查到稍微费点周折而已。
古杨立刻照办。
等沐寒声回到沐煌大厦时古杨就已经传来了结果“没有都是小额支出而且……都是儿童用品。”
是么?
沐寒声进了办公室立在桌边一手敲击桌面。
还有什么他没想到?
“沐总?”古杨以为他没在听。
“你去查查她的信用。”良久沐寒声还是吩咐了一句。
她?古杨想了会儿才觉得是太太不知道又是怎么了难道太太借高利贷了?
猜测归猜测不可能问只是照办。
可惜结果也没让沐寒声满意她的信用记录没有大额借贷。
倒是到了傍晚古杨那头来了紧急电话“沐总太太那儿有个大额入账要查对方的来路么?”
……
而此刻傅夜七已经从典当行出来老板亲自将她送到了门口“您慢走!”
反倒她礼貌的笑着“谢谢留步!”
她现在心里是激动的哪怕负债累累那也是收回傅氏的第一步值。
当即给傅孟孟回了电话明天就去傅氏把入股一事办妥让后交给秋落盯着她也好继续忙项目的事。
傅氏那边众多董事都知道她要入股但在入股仪式上不乏重重为难什么问题都有想方设法的扣着合同里的字句。
有的是生怕她半路出什么幺蛾子。
有的是想着将她吃死别到时候傅氏被她坑了。
他们都以为这么短的时间她再厉害也不过一个翻译对商界的事了解甚少对合同钻研不多。
可傅夜七坐在位置上淡淡的笑每个问题都对答如流。
“还有问题么?”最后反倒是她主动的笑着提问。
没人说话。
总算告一段落。
股份确认完毕的那一瞬间她整个人都觉得轻松走出傅氏时明明冷得刺骨她却长长的吸气。
“我就不送你了?”傅孟孟在她身后送了一段。
她淡笑告别后自顾上车离开。
也是这会儿才发觉从昨天到今天沐寒声出气的安静这一整天都没给她打过一个电话冥冥的就觉得不对劲。
也许是争夺项目一事两人之间的感情反倒近了些。
在车上她主动给他把电话打了过去“下班了么?”
沐寒声何止是下班了这会儿就在御阁园的卧室手里捻着放置簪子的锦盒悠悠的倚在床边听了她轻快的问话矜贵的嘴角一抹弧度“下了。”
“我在回家的路上你呢?”傅夜七又问。
“也是。”他信口就来惜字如金。
实则他在想如何惩罚。
那是价值连城的东西那是王室都碰触了的东西她竟然敢就敢拿去当了?
傅夜七看了看电话抿了唇微笑:“也许一起到家。”
“嗯。”他还是低低的声音。
挂了电话之后沐寒声在卧室里来回踱步片刻转身终于将锦盒放回抽屉里下了楼至少让她吃个安心的晚餐。
她进门的时候他就立在门边接过她手里的包替她挂了大衣牵着往餐厅里走。
只是她用餐他却坐在一旁定定的看着她不动餐具。
“你不吃?”她略微纳闷的一句。
男人摇头“不饿。”
这个回答……傅夜七仔细的看了他一会儿吃到一半停下来“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说?”
倒是挺精敏男人薄唇微勾但还是好心的一句:“你先吃。”
哪还有胃口?她眉心轻轻拧着。
晚餐就这么半途而废他又一次牵了她上楼如此平静。
平静得傅夜七怎么想都不对劲却想不出个所以然项目的事他们都不生气了他这又是为什么?
“那个簪子当时定做仓促我让人再去精雕一番?”他忽然低低的一句。
傅夜七刚进门蓦地看了他略微咽下慌色自顾淡然“我看挺好我挺喜欢没必要那么折腾心意到就……”
“我怎么记得当初你说让我收回去这下说喜欢了?”沐寒声进了卧室倚在一旁窗户边一手放进兜里很是悠哉可那双深邃的眼底藏着许多捉摸不透的汹涌。
她愣了一下定定的看了他的眼。
“不说话了?”她沉默良久沐寒声薄唇微动一步一步往她的方向走来经过抽屉时一拉将锦盒捻在指尖。
傅夜七闭了闭眼她疏漏了只顾着正事忘了掩饰却也稳稳的立在那儿只是质押也不是出卖。
“想瞒我到什么时候?”终于到了她跟前男人扬了手里的锦盒鹰眸微眯紧紧勾着她气息压迫在她脸上。
哪有人敢随意摆弄他送的礼物?
不他可从不送人礼物!
傅夜七暗自缓着心神仰脸几分坦然“我可能是放在什么地方忘了……”
“再编!”
她的话都没说完沐寒声就冷然打断薄唇紧了。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她竟然还想瞒着?
沉默了会儿傅夜七不傻知道沐寒声是什么人既然已经察觉了或许整件事早就弄得一清二楚这会儿就等着她张口说明。
“我缺钱。”她终于坦诚了“簪子放着也是放着为何不升华价值解燃眉之急?”
她一脸的理所当然。
气得男人下巴紧绷“你当我是摆设?”
要钱谁还能比他沐寒声富有?她非要想尽办法费劲巴拉的到处奔波折磨自己也不跟就在她身边的丈夫开口竟然还想背着他?
“这是第几次了?”他冷峻的脸越发将她逼到角落。
傅夜七的确也觉得自己理亏毕竟簪子何其价值她最清楚何况当初她还口口声声说不收的转眼就把它给质押他不生气才怪。
深呼吸一下清绝的小脸仰着反正她的事都办完了他生气就任他发泄一下又不疼。
“是我把它给当了你想怎么着吧?”她柔唇微动大义凌然。
“啪!”锦盒忽然被男人扔了出去。
她略微缩了一下有这么生气?
第二次被砸的锦盒幸得质量上乘在昂贵的地毯上滚了两下安静了。
他也狠狠盯着她却是一句话没说话骤然落吻满是惩戒。
傅夜七惊得拧眉又没动却在想如此生气难道就一个吻惩戒完事?
显然她想得太简单了。
“我改主意了!”男人退开了几分距离低垂鹰眸幽幽的勾着她“不是说给了项目还有第二次?”
她是他的妻又不是跟别人他早该欣然接下这甜头!
甚至还不够她太挠人不狠狠的罚难解心头之恨!
她愣愣的小脸被禁锢着承受着他狂风卷雨的缱绻深吻腰肢只差几分被他揉碎。
以为不过如此时他却猛地将她抱了起来不是往床榻而是往卧室外走。
“你你干什么?”她褐眸迷离略惊总不能大晚上将她扔出去?
男人薄唇一勾冷沉而邪肆“给你几个选择沙发、客厅或者后院?”
什么?她颚愣愣的蓦地反应过来他说要第二次……后院!
“唔!沐寒……”
她堪堪出声男人封了她的唇稳健的步伐往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