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晖何等老成顿时就知道叶子凡再大度经过这几件事也忍不住对叶青有了厌憎的情绪心里暗叹:虽眉目间依稀是那个人却终不是了人活着人情就在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也罢这次就算还了叶青父亲的情面。
当下平心静气却还是相当公允的把情况一一说了:“青儿年轻气盛作事是出格了些但那些家生子也太过份了些家里都没有七日米了都还在为难难怪青儿要说卖地这气话呢!”
叶子凡听了不语这时外面的雨下得大了些沙沙打在瓦檐上表情木然不知过了多久叶子凡吐了一口气说道:“青儿实在太鲁莽了……这田是他的名下但也是和族里的联系他卖了地想怎么样?脱离家族?”
说到这里声音里就隐含着一丝丝愤怒:“大家都学他受了点委屈就要破罐子摔破那我们叶族怎么办?都散伙了?”
说到这里就有些激愤走了几步叶子凡看着叶晖:“五哥我也要说你青儿年轻不懂事你怎么也参合?”
说到这里叶子凡甚至有些心灰意冷。
“也不是我参合事情总要解决吧?”叶晖也有些苦笑。
叶子凡停了脚步想了片刻取出一张纸唰唰就写了些字又说着:“这是胡闹我要呵斥他售卖田产不可不过的确有困难这样吧就以十亩田产抵押一百五十两银子这一百五十两再加上月例足够他安心读书了余下的九十亩他现在还没有处置权真要卖等他冠礼了再说。”
“还有不管这次中不中让他安心读书好自为之这是我作为叔父最后的忠告了。”
说到这里叶子凡的声音带着一丝凛然显是失去了耐心。
叶晖听了苦笑也觉得叶青有些过分不过没有多说话就接了条子告辞了出去。
叶晖就去了帐房也不坐下说着:“这是批条你入下帐你也不要推辞了我现在就拿银子。”
帐房看了说着:“晖老爷亲来我怎么敢推辞?自是照办!”
说着就吩咐着小厮搬出来。
这小厮想必听说了叶青的事有些不快虽应命搬出元宝但只向桌上重重一放下去。
一只元宝甚至在桌上乱滚叶晖苦笑接过了。
这是官银标准的细丝银子一锭小元宝五两银子一百五十两是三十个正好是三封。
叶晖又说了一会把银子收了去派人挑了就向着叶青院子而去。
叶晖进来刚转过巷角就听见前面隐隐人声再过去就见得一个妇人大声说话和一个丫鬟在怒叫骂。
听了几句叶晖就立刻明白了脸上肌肉抽动了两下这妇人却是吴铁子的妻子这时上门泼骂来着而这丫鬟是叶青房中的记得叫芊芊这怎么敌得了被逼着连连后退却还是不肯开门。
叶晖立刻上去隔离了两个女人他的威势震慑了妇人但转眼之间这妇人又哭嚎起来在地上翻滚叫骂着:“青天啊你看啊我男人都死了还要欺负我们寡妇孩子啊青天啊你就响个雷吧把我和他们一起打死了吧!”
叶晖听了脸色铁青眼中喷着怒火厉声说着:“住口你男人是外面出事有殉主的抚恤你还想怎么样?诅咒叶族你担当不起别祸出口出真的就一起埋葬!”
定了定神忍了怒火:“还不把她扶回去?”
这时看热闹的仆人才有几个上去拉扯着去了见着一路哭喊远去叶晖怒火散去露出无可奈何的神色。
别看有着主仆的名分但现实生活里还是人这涉及着一个人心的问题不能简单粗暴处理心里又觉得叶青的确过分了叹息着进了院子。
这时叶青迎接了过来叶晖细打量见着屋子还算整洁但是屋里摆设不多了叶晖就去掀起米瓮到里面一看真的见了底只剩了里面薄薄一层了。
叶晖当年和叶青的父亲交往心里佩服其父的才华本认为族里至少要出个举人却没想到天不假年英年早逝。
而叶青反应虽偏激了些可家境这样窘困想来想去无话可说只是叹的说着:“想不到到这地步不过你断非久贫之人不能因着受困就作出偏激的事!”
说着又把银子抬回来把大半地契交还又把事情一一说了最后语重心长的说着:“青侄子你以后断不可这样了这会断了路。”
叶青听了也不由苦笑要不是大劫来临自己岂会这样急功近利?
可这话又不能说只有连连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