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京辞是为了鼓励她他说不论当下又多么难过都不要灰心以后她定会另有一番情景。
纪京辞才学惊艳所做乐曲每一首都流传甚广独这《柳暗花明》他虽从未说过只予她一人却也从未现世过。
谢云初脚下步子越走越快还未靠近船头便看到那艘已被谢家船队逐渐超过形单影只的船坊。
船坊尾端忽明忽暗的羊皮灯笼下立着一位手握骨埙玉冠白衣的端雅男子。
她上前两步紧紧攥住木雕护栏翻滚在喉咙中的名字险些冲出口来。
她从未想过此生还能遇见纪京辞。
他似处于云雾之巅白衣袖袍翻飞遗世独立吹奏着那首曲子神色落寞。
纪京辞……
前世她害惨了他他却一直以挚友待她她知道。
前世的云初死了她和纪京辞不该再有一丝交集她也知道。
可……
真的好想他啊纪京辞。
这四年来的每一个日日夜夜。
谢家船队扬帆拉纤速度极快她与纪京辞所在船舫的距离也在逐渐靠近。
曲还未完骨埙乐声突然一停那吹埙男子入鬓剑眉下的凤眸抬起……
隔着茫茫水雾四目遥遥相对。
谢云初心头一紧忙转身躲开。
看着眼前被灯笼映亮甲板谢云初这才反应过来她已是谢家二房的谢六郎哪怕立于纪京辞的面前怕也只是相见不相识。
也不知纪京辞这些年过的好不好……
她手心收紧还未再次鼓起勇气朝纪京辞的船坊看去就见三房的五郎谢云溪与同族的两位族兄谢云柏、谢云岚从船舱内走了出来笑盈盈瞧着她。
“我们的神童六郎这天还未亮怎么就在船头吹冷风啊!”谢云柏双手抱在胸前笑盈盈开口。
谢云初太熟悉他们这不怀好意的笑容每一次欺她辱她时他们都是这般笑盈盈瞧着她叫她神童。
以往谢云初都是逆来顺受可今日……纪京辞就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另一艘船上。
即便是她站在纪京辞面前他都认不出她也不想在纪京辞面前被人欺凌羞辱。
她欲走却被谢云柏挡住:“六郎急什么啊!”
她未看挡住她去路的谢云柏只看向谢云柏身后的谢云溪道:“运河上还有别家的船在别在甲板上闹出笑话让别家耻笑。”
“哟……神童今儿个活了?开口说话了!”勾着谢云溪肩膀的谢云岚听到这话诧异地睁大眼乐不可支打量着谢云初。
谢云柏视线朝着不远处那艘船舫瞧了眼不见那船舫甲板上有人笑着说:“别家?六郎说的是那艘……有人吹埙的船舫吧!莫不是刚才有个貌美如花的小娘子吹埙勾一引我们六郎了?瞧把我们六郎魂都勾走了!这我倒是有兴致想看看能把我们神童六郎迷住的是个什么小妖精要真长的不错我就央求了伯祖父把人买回来天天郎情妾意的吹埙给我听六郎觉着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