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庆章叼着烟斗躺在摇椅上微闭双目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不了解的以为他选择性休眠根本没听进去。
厉元朗了解他这位前岳父深知其性格没有停下来依旧滔滔不绝讲述。
等到他全部说完水庆章方才睁开眼睛拿过烟斗放在嘴边叼着深有感触地说:“王占宏把你叫去碧之省以盛良醒的口吻给你指点迷津真是聪明之举。”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泯中省肯定要出事情爆发点就在若州。”
“别看我整天在家养花种草毕竟我曾经在体制内做过深知这里面有许多不为人知的一面。”
“千百年来内部激烈斗争始终没有断过。纵然千古明君照样出现皇权争夺的残酷现象因为权力实在太过诱人。”
“你想想做到最高位置的人面对底下众人朝拜享有至高无上的特权是多么风光多么痛快。”
“一言九鼎一字千钧自己的想法就是决策就会调动多少人遵守执行。打个喷嚏国内上下都跟着感冒。”
“这种荣耀不身处其中很难感受得到。”
“要不说你岳父退下几年威望如此之高就连于劲峰都望其项背难以企及。”
“这种胸襟纵观历史他首屈一指。”
“元朗我了解你嫉恶如仇一身正气两袖清风。在当今环境下你能有这么高的精神境界非常难得。”
“可你的性格中同样具有偏执一面不会虚与委蛇只想直中取不愿曲中求。说白了你太过耿直。”
“耿直的官员很少走长远。我有话直说不管你愿不愿意听我也要告诉你。没有你岳父的关系你的职务很可能停留在副厅正厅级就是你的天花板了。”
“由于你岳父的威望他的影响力尤其他毅然决然移交权力的做法在党内外在新同志与老同志中间有很大的号召力。”
“劲峰同志是个不错的领导者为什么我会这样说?你肯定也知道在你岳父口中不会说他的坏话一句不说永远不说。”
“就连他最亲近的人包括你妻子都不会吐露半个字。他始终践行这一条这是他的底线他的基本原则。”
“历史由后人书写从来都是后辈评价前辈。还从没发生过前辈评价后辈的事情这是规矩。你要记住规矩不是一个人制定是经过多年经验积累从中汲取来的。”
“回到若州的话题还是那句老话在其位谋其事不该你管的事情不要插手要听得进去别人的忠告和奉劝。”
“王铭宏退下之前极力推荐冯滔其中肯定有这样那样的阻力好在冯滔已经进入权力中心。”
“你和王铭宏的亲属关系加之是临松同志推荐的王铭宏凡此种种你的脑门必然贴上冯氏标签。”
“官场就是这样站队是必须选项骑墙派或者中间道路永远走不长远很快中途掉队成为弃儿。”
“所以说盛良醒的态度就是代表了冯滔的想法。既然人家主动伸出橄榄枝你不接就是不识好歹。机会只有一次错过就是错过不会再来第二次。”
“何况走上正确道路跟对了人你会有更高的发展前景更大的前途。等到那时就不是你看别人脸色行事而是别人观察你高不高兴了。”
“现阶段安心在泯中省人大静观局势的变化。若州好与坏和你没有半点关系。缩起脑袋做人夹着尾巴做事这才是你唯一选项。”
水庆章的话与王占宏和盛良醒如出一辙。
这番质朴话语使得厉元朗心中困惑终于拨开乌云见月明了。
整个人瞬间舒畅呼吸都通透许多。
晚上陪着水庆章喝了二两白酒痛痛快快吃了一顿丰盛晚餐。
厉元朗告别水庆章以及一对儿子返回岳父家中。
夜色已晚蹑手蹑脚走到妻子身边厉元朗低下身体轻轻亲了亲她的额头。
睡梦中的白晴忽地睁开双眼本能的打开床头灯怔怔看向厉元朗惊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一会儿了。”厉元朗坐在白晴床边伸手抚摸她的发丝深情端详。
“你喝酒了?”
“嗯陪着水庆章喝了一点。”
白晴坐起来柔声说:“我还以为你在碧之省要多逗留几日呢。”